于是这会儿,干脆就把自己的裹脚布从靴子里掏了出来,直接塞进了童贯的嘴里。 如此这般,那童贯方才消停了不少。 吴用缓缓扇着手中的鹅毛羽扇,琢磨了好一会儿,也不知该如何妥善安置这些人。 于是,便把问题抛到了坐在晁盖另一侧的公孙胜身上: “道长呀,你昨夜施法招来大风,为我军尽歼童贯一干人等,出力甚巨。” “何故现在,却不愿出言帮忙了呢?” 公孙胜苦笑摇头,随后又轻轻挥了挥手中拂尘: “吴学究呀,非是如此。” “只是老道我乃出家之人,如若接下来让我出主意的话,那老道是必然不会赞成大开杀戮的。” “如此一来,你等兄弟岂不又要嘲笑老道我,心中常怀妇人之仁了吗?” “所以这事儿啊,老道还真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更不知该出哪种主意,方才能让诸位兄弟们皆尽满意。” “所以,还是不开口的好。” 吴用缓缓摇了摇手中羽扇: “既然道长不赞同我等多开杀戮,那就将一万五千余的朝廷兵将,尽数收编了吧。” “反正现在,咱们水泊梁山之上的兵马甚少。” “若能有这一万五千余的兵士,当做兵员补充的话。” “那对咱们水泊梁山来说,也是极有助力的。” “只要我等想出来的收编法子较为温和,那便出不了太大乱子的。” 坐在中间的晁盖,皱眉沉吟了一会儿: “道长与军师所言,都甚有道理。” “只是眼前这个童贯童大帅,咱们水泊梁山又该如何处置呢?” “直接将其砍了脑袋,为咱们水泊梁山在此战当中战死的兄弟们,报仇吗?” 晁盖的话音刚落,跪坐在地上嘴里被塞上了裹脚布的童贯,一下子就从地上窜了起来。 整个人,便好似一条疯狗一般,玩了命似的摇晃着身子。 虽然此时此刻,他口不能言,但是所有的肢体动作,都在向晁盖表达出一个意思。 那就是,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死。 童贯那般滑稽的动作,不禁也引得聚义厅内的众位头领们,哄堂大笑。 这就使得吴用,满脸含笑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之后,便走到了童贯的身旁。 右手羽扇,轻轻拍了拍童贯的肩膀: “好了好了,莫要在此地胡乱折腾了。” “我等已然知道了你的心中所想。” “既然你不想死,那我就向哥哥求求情。” “让你多在这世上,苟活几日吧。” 吴用的这番话,在童贯听来虽然极其刺耳,可在这番话当中,却又十分明确地表述出来一个意思。 那就是,只要你童贯肯消停听话,就定然会让你多活些时日。 这对于极为怕死的童贯而言,当真就如仙乐一般,好听悦耳。 使之一下子,便立在了那里再也不扭动了。 吴用缓缓转身,坐回了椅子上后,便对着坐在主位上的晁盖,为那童贯求起了情: “哥哥呀,童贯这人杀与不杀,于咱们水泊梁山而言,当真就没什么紧要的。” “而眼下呢,咱们水泊梁山又正值用人之际。” “所以小弟心中呢,便有了诸多打算。” “也不知哥哥能否同意?” 晁盖撩起眼皮,先是瞅了瞅站在面前无比老实,面目之上可怜兮兮的童贯。 随后又瞧了瞧,坐在一旁满脸含笑,眼眸之中精光闪动的吴用。 心中是当真不解。 不解他的吴用贤弟,在此时说这话的含义,到底是啥。 可那吴用既然已经说了,他这个做哥哥的,又怎能不给这个面子? 于是,便只好就这话茬接口道: “吴学究不必心存顾忌,心中想什么直言便是。” 吴用听完这话之后,缓缓从交椅上起身,随后便来到了晁盖面前,对着晁盖深施一礼: “小弟恳请大哥,让这位童贯童大帅入伙咱们水泊梁山。” “在聚义厅内,也当一名头领,用以壮大咱们水泊梁山的势力。” “不知大哥的意下如何?” 吴用此话一出,不仅晁盖茫然了,立在晁盖面前的童贯蒙了。 甚至聚义厅内的其他头领,也纷纷自交椅之上起身,目瞪口呆地望向吴用这里。 因为,无论是这些人当中的某一个人,在吴用正式说那些话之前,都没猜出吴用的心中所想到底是啥。 良久之后。 晁盖方才在童贯的目瞪口呆之下,无比纳闷地问出了这么一句: “吴学究呀,你,你,你说什么?” “你想让童贯,加入咱们水泊梁山,入聚义厅来当一名头领?” “这童贯,区区一阉人耳。” “又怎配与聚义厅内的诸位好汉们,称兄道弟?” “此人,无论在计谋、战略大局等方面,均都无法与你及公孙先生相提并论。” “至于在征战沙场方面,也断然无法与那杨令公之孙杨志,及山寨之内的其他头领比肩。” “如此文不成武不就,只会肆意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 “吴学究你却要让他入得聚义厅来,与咱们这帮兄弟平起平坐。” “这,这,这又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