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吉那里听完此话之后,脸上方才见到了一丝笑模样: “诸位爱卿们,你们看看,你们看看呐!” “这高爱卿,才是你们文武百官们的表率。” “不仅头脑活络,思路清晰。” “更在朝廷面对难处之时,迎难而上,主动揽下这责任。” “当真是国之栋梁呀!” “却不知爱卿你,又要选哪位武将当你的副将呢?” “倘若你的心中,早已有了合适人选,那便当即说出来吧。” “到时候,也好一并调给你。” 这高俅,虽然是东京八十万禁军的顶头上司,但平日里,对于那军中之事也不甚上心。 每日里,不是与下属官员们玩乐,就是与那心腹之人踢球、饮酒。 若向他问军中,有哪些将领们有真本事,那可当真就是找错人了。 可这会儿,既然赵吉都已经问他了,他又不能闭口不言。 于是,便只能满脸为难地沉吟了好一会儿: “官家,至于微臣所选之副将吗,这却不得不慎重考虑一下了。” “若选的那员副将本领太大,名声又响的话……” “那么他日攻打水泊梁山之时,岂不等同于杀鸡用了宰牛之刀?” “倘若所选之副将,其人籍籍无名,在攻城方面也毫无经验的话……” “未必就能与微臣搭配得当,破水泊梁山上的那伙草寇。” “所以在选将方面,微臣这里,不得不慎之又慎。” 坐在龙椅之上的赵吉,看着高俅那满面慎重之色,嘴角一咧便险些地笑出声来。 这个老狐狸,看似说得句句在理,可若实际听来,当真就没一句话有用的! 赵吉对于高俅的本事底细,在此之前便已然于心中,多少有些预估了。 但却没曾想,此时听他讲来,完全就是听了个寂寞。 正当赵吉,想对着站在御阶之下的文武百官摆手,先且散朝待明日再议的时候。 便又从文官队列当中,走出来一名大臣。 对于这名大臣,赵吉也颇为熟悉。 那就是这满朝文武之中,为数不多的一名大忠臣: 宿元景。 这宿元景,缓缓走到了高俅身旁之后,便对着龙椅之上的赵吉深施一礼: “官家,微臣这里,却识得一名很是厉害的将领。” “此人,乃是开国名将呼延赞的嫡派子孙,唤作呼延灼。” “手持两根钢鞭,武艺甚高,传有万夫莫挡之勇。” “所以微臣建议,若这次由高太尉领军出征的话,那么完全可以委任此人作副将。” “协助高太尉领军剿匪。” 赵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能得宿爱卿如此夸赞,想必那名将领,其手上也是有真功夫的。” “既然眼下选将不定,那就让高爱卿去探探呼延灼的本事吧。” “如若高爱卿满意的话,那便让呼延灼作高爱卿的副将好了。” “助高爱卿一起,一举扫平水泊梁山。” 高俅与宿元景二人纷纷称是之后,便返回队列当中。 可赵吉这里,立马又扯出了另外一个话茬: “诸位爱卿呀,那童贯无论如何面前这番错事,都已经做下了。” “先是因为统军不力,损兵折将两万余。” “随后又写下了那等,人神共愤的自白书。” “让咱们大宋朝廷,在天下百姓面前,丢尽了颜面。” “如此大罪,若不重罚之,那咱们大宋朝廷的脸面,又往哪里摆?” “所以我意,即刻便将那童贯的府邸,来一次彻底抄家。” “以作惩处!” “不知诸位爱卿的意思是……” 蔡京听完此话之后,便微微低头,沉吟了好久好久。 当想明白个中关键所在之后,便立马向着站在旁边的高俅,甩去了一个眼色。 而那高俅会意之后,便再次来到了玉阶跟前,满面焦急地拜了下去: “官家,微臣看来,此法不妥当真不妥呀。” “微臣也与那童枢密同朝为官许多年了,所以自认为,也对那童枢密的为人处世多有了解。” “所以微臣自认为,那童枢密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心甘情愿地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的。” “先前那些,必然是受他人胁迫的。” “所以这抄家之事,微臣还是觉得不妥。” “还请官家三思,三思呀。” 高俅此言话音刚落,便又从其身后,呼啦啦走出一群臣子来。 纷纷向着赵吉,叩首恳求。 而在那其中,既包含文官也有武官。 一时之间,整个朝堂之上,竟然变得人言嘈杂,混乱无比。 赵吉坐在龙椅之上,看着御阶之下的众位大臣,你一言我一语,无比悲痛的神情。 只气的嘴中白牙紧咬。 你们这群臭不要脸的东西。 为了自个儿派系的利益,当真是无论什么事都抱团儿了,是吧? 好,很好! 且看我用手段,把你们这群不要脸的东西,一一都从朝堂之上踢出去。 虽然此时此刻,赵吉的心中确实是这么想的。 可是他的面容上,却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