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胜越听张顺的这般计谋,越是皱眉。 待听到此处之时,不禁便插嘴了一句: “即便咱们将那安道全身边的所有关切之物,统统都拿了去,却又如何?” “倘若那安道全就打定了心思,不跟咱们去,却也无用呀?” 张顺还待再说,可是这时候,一直都紧皱眉头毫无松懈迹象的宋江,却忽地展颜笑出声来: “我算终于明白了。” “终于明白张顺兄弟的心中所想,到底是什么了。” “咱们兄弟再将安到全心中所系之物,统统拿来之后,却也不能对其把话说绝了。” “总要给其一些希望才行。” “若是不然的话,还当真保不准那安道全会破罐子破摔,进而不顾一切地与咱们一行人等,抗拒到底。” “倘若真到了那一步,那么吃亏的,必然就是咱们一行人等。” “毕竟咱们这些人的身份,可都是万万见不得光的。” “倘若把那安顿全逼迫得急了,使之狗急跳墙,进而将咱们一行人等的踪迹,呈报给官府的话……” “那咱们此行,非但不会有任何良好的结果,没准还会把咱们自身搭进去。” “所以我的意思是……” 宋江说着说着,便将那音调低沉了下去。 而围坐在宋江身旁的那几人,也是越听越惊讶,越听越兴奋。 待到最后,都满脸兴奋的欢笑起来。 倘若在这建康府内,有人去问安道全。 问他纵观这一辈子,目前经历的哪个时期,让他最为满意的话。 那安道全必然会说,就是现在这个阶段。 因为对他来讲,不仅能有一门吃一辈子饭的手艺。 而且还凭借了这门手艺,让他赚到了数片地产,以及两三辈子都花不了的银两。 除此之外,更让他勾搭上了当地妓馆当中,姿色最美、身材最好、性格也最风骚的李巧奴。 并使其在这数年之间,尝尽了男欢女爱之滋味。 如此美满幸福的生活,那安道全即便再过上几十年都不会腻的。 又怎会放着如此安逸的环境不要,偏偏去随宋江等人去那水泊梁山之上,做那掉脑袋的勾当呢? 没错! 那安道全心中所想就是如此直接。 所以他在听闻宋江一行人等的身份之后,才会变的那般慌张害怕。 虽然心底嫌弃至极,但却没敢从面上表露出来。 虽然在此之后,他也很想去官府当中报案。 但却也因为胆小懦弱的原因,令其始终未敢那般去做。 在这几日里,就只在心中期盼着那伙梁山草寇,尽快离开这里,莫要再打他的主意了。 若是不然的话,他可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这一日,安道全出诊完毕,便拿着沉甸甸的百两银子,返回了自家府宅当中。 换过一身无比整齐的华服之后,便向着李巧奴的住处,缓步而去。 可他不知道的却是,其刚刚转入街角,两个笑嘻嘻的脑袋,便从安道全的府邸门口探了出来。 而这二人也不是别人,正是一直跟在宋江身旁的活闪婆王定六,及浪里白条张顺。 而他们二人此次过来,也不是专门为那安道全送行的。 却是专门儿去搬空安道全家产的。 虽然此刻正值大白天,可就以他们二人的身手来说,安道全府邸当中的那些家丁护卫们,几乎就跟摆设没什么区别。 匆匆关上府门,仅仅只用了两刻钟,府内的所有抵抗力量,就全被那二位轻松解决了。 次日一早。 当满身舒爽的安道全,迈着颤颤巍巍的步子,返回家中之际。 府邸内的一切,顿时就把他惊得目瞪口呆。 虽然这会儿,府邸当中的那些家丁丫环们,并没有遭到王定六二人的毒手。 但他们二人,为了防止那些家丁们去报官,也寻来一条麻绳,将那些家丁侍女们统统捆绑在了一起。 并且在他们的嘴里,还各塞了许许多多的破布。 而当安道全,满脸恼怒地将那些家丁侍女们纷纷放开之后。 却又从那些家丁侍女的口中,听到了两个令他仿若五雷轰顶般的消息: “老爷,老爷你可回来了!” “如果你再不回来的话,怕是我们这些人,全都得饿死在这儿了。” “是呀老爷。” “昨日老爷刚刚离府,咱们府邸之中,便来了两个黑巾照面之辈。” “那二人潜入府中之后,先是把我等捆了个结结实实,随后就开始玩命一般洗劫府中的那些财物。” “待到天色渐暗之时,那两个贼人便已经将府里的大部分财物,洗劫一空了。” “而临走之时,那两个贼人却还对着我等说了一句:” “当你家老爷回来之后,切莫忘记跟他说,那青楼当中的李巧奴身段婀娜,面容可人。” “其性子,更是风骚可爱的紧。” “喜之念之,特借去把玩几日。” “待厌倦了,便会立即送回。” “如若老爷你不愿的话,便前往城外五里坡处寻。” “若敢报案,必将其千刀万剐。” 当安道全,从那些下人的口中听闻这番话的时候,顿时便惊的目瞪口呆。 顿了好一会儿,方才想明白昨日所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