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师中着实不知该怎么安慰,于是,便只能静静地坐在自家哥哥的身旁,无声的陪伴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 那种师道的眼泪,才算终于止住了: “兄弟啊,待这里的事儿了了,如果咱们二人还能有的命在,那便辞官告老吧。” “为兄现在,心里所想不多,只想让咱们一大家子人,都安安稳稳平平安安的,莫要再出事了。” 种师中刚想点头答应,可是却又忽地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于是,便赶忙问了句: “可是哥哥,那小花还在皇宫之中呢。” “如果哥哥想隐退回老家,那小花尚在皇宫之中,又怎么办呢?” 种师道低头沉吟了一会儿: “大不了到时候,由我与那赵家小子说说,将小花发还出宫也就是了。” “反正那赵家小子后宫充盈,娇妻美妾数不胜数,倒也不差咱家小花一个。” 种师中微微点头,正欲离开这里。 可是,却让他忽地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于是便赶忙来到自家哥哥的身前,满脸希冀的问出了这么一句: “大哥,你说那五百名兵士,是不是小锦在那赵家小子的授意之下,特意带到咱们二人的身边保护咱们二人的呢?” 种师道缓缓抬起头来,看了自家弟弟一眼。 随后又紧皱眉头,思索了好久,方才缓缓摇头: “怕是……” “不太可能吧。” “如果那赵家小子如此维护咱们种家,想当初,又怎会仅听高俅一家之言,便将为兄关在那大理寺当中,如此之久呢?” 种师中摇头苦笑: “也是。” …… 在接下来的数日里,位于江边的朝廷大军,一直都在持续性的对着水泊梁山方面,擂鼓骂阵。 可水泊梁山方面,就好似集体聋了一般。 莫说大声回应了,即便是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这顿时就把身为朝廷大军主帅的梁师成、杨戬二人,气的愤恨无比。 可又不敢霍然派兵,趁夜渡江。 因为在此之前,童贯、高俅二人的相继惨败便从侧面说明了,那水泊梁山的用计诡诈,心思恶毒。 如果杨戬、梁师成二人,再采用夜袭之法,说不定还会中计呢。 而对方这般,无论怎么叫战就是不出来答话的行事风格,恰巧也更能说明那水泊梁山,在等着朝廷大军率军突袭,然后再施毒计来暗算他们。 直至朝廷大军骂阵的第八天傍晚时分,位于帅帐当中的杨戬、梁师成二人,便终于有些忍受不住了。 正当他们两个于帅帐当中反复商量着,接下来是否要采用其他计谋予以突袭的时候。 一名传令兵,便从帐篷之外飞速奔了进来: “报……” “启禀二位大帅,那水泊梁山方面,于刚才便送来一封书信。” “说是要直接呈给二位大帅的。” 那名传令兵的话音刚落,坐在帅案跟前,不停对着一张作战地图研究出兵方略的杨戬、梁师成二人,便忽地对视了一眼。 因为他们两个无论是谁都没有料到,身为敌对势力的水泊梁山,竟然会主动给他们这里送信。 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难道是战书吗? 如果当真如此的话,那对他们二人而言,可当真就是好事一件了。 毕竟现在,他们这里的情况就是,想要全军出击却又担心中了对方的毒计与埋伏。 若不出击继续在此地耗下去的话,他们这足足的二十万大军,每日里的粮草消耗也是极为恐怖的。 若再如此这般耽搁下去,不出十数天,也不用梁山势力来打,他们这里便先因为粮草不足的原因,只能撤军避战了。 当梁师成对那名传令兵呼喝着,要去了手中的信件匆忙打开之后。 但见那上面的内容,当真是令杨戬、梁师成二人,心中又惊又喜。 信件之上的用词,极其客气: ‘小可,乃是水泊梁山之上的二把手。’ ‘姓宋名江,原是那郓城县内的一名小小官吏。’ ‘后经这梁山泊贼人的百般哄骗,方才上了山去。’ ‘却没曾想,几日之后,便知晓这水泊梁山已然得罪了朝廷大军。’ ‘顷刻之间,便会挟天兵来此剿灭之。’ ‘小可得闻此讯息,心中当真是又惊、又怕、又恼、又怒。’ ‘小可惊怕的是,朝廷大军如此规模,这区区水泊梁山,又怎敢断然相抗之?’ ‘至于恼怒的是,愤恨这水泊梁山的山贼行径,哄骗之法恁的无耻!’ ‘然而,被此无耻之法哄骗上山的,还不止小可一人。’ ‘除此之外,亦有二十余名清白汉子,及其数百喽啰,是着了这水泊梁山的道,被迫加入水泊梁山的。’ ‘还请二位元帅知悉。’ ‘小可及这些清白汉子所求不多,只求我等为朝廷大军立功之后,朝廷方面可以免去我等身上之罪名。’ ‘到时候,若能赏的一官半职,心中自然不甚欢喜。’ ‘小可及其麾下的数十名汉子,愿配合朝廷方面在此之后的各项行动。’ ‘若有机会,亦可大肆招揽、规劝其余头领、喽啰兵,使其为我所用。’ ‘以备将来,大战时之资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