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望着空荡荡的门外,立在那处好久,心底火气方才消散一些: “莫要以为我蔡京,就是那般好诓骗的。” “接下来的那般罪名,尔等即便再是奸诈,却也是定然逃不过去的。” 数天后。 也不知是不是赵吉体内的内力,发挥了治愈功效还是咋地,竟使得他能渐渐行走了。 虽每日里也走不了多远,但对于当初已然受了那么重的伤的赵吉而言,已然算是恢复神速了。 赵元奴每日里,不是守在床榻前照料赵吉,便是去往后山那处,为众位师姐守孝。 眼见着赵吉恢复得越来越好,赵元奴面容之上的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 心思安稳之际,更是会换着花样的给赵吉做着各种吃食。 以便赵吉能更快痊愈。 赵吉眼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势,越来越轻,心中不禁也开始念起了京城当中的事务: 想当初,元奴一声不响地就把我带到了这里。 现今距离那日,已然过去近一个月了,却也不知我的那些女人们,又想我不想呢? 又是否已经发动许多人,满京城的找我了? 虽高俅、杨戬、童贯、梁师成等辈,已然被困居于水泊梁山了。 但京城之中,还有蔡京那个老狐狸呢。 柳檀馨等人,或许可瞒蔡京这厮数日。 但十数日之后,就凭那老狐狸耳目众多这点,又怎能瞒得住? 待那老狐狸,知晓我于皇宫之中突然消息之后,又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经过了这数十日,想必那水泊梁山一伙,此刻,也已然到达京城附近驻扎了。 未经我的接见与任命,也不知那些草莽之辈,在那处又能否耐得住性子。 哎…… 现在想来,这个世界可当真不方便呐。 想我那个时期,若是想哪人了,想知道哪些事儿了,直接打个电话过去,分分钟就能搞清楚问明白。 可在这儿呢? 即便拥有这个时期最为顶尖的轻功,却也根本做不到当日来回获取信息。 麻烦,麻烦,当真是麻烦得紧。 就在赵吉坐在床上,于心中碎碎念的时候。 那赵元奴,早就端着做好了的饭菜,来到了他的身旁。 可由于赵吉刚才想问题想的太入神的缘故,竟没注意到她。 这不禁就让满心欢喜的赵元奴,有些吃味了。 小嘴一噘,便满脸幽怨的坐在了一旁。 赵吉坐在那处,胡思乱想了好久,方才注意到了位于身旁,兀自生着闷气的赵元奴。 心中不解之际,便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元奴,你这是怎么了?” “究竟是哪个大坏蛋,惹我们家元奴小可爱生气了?” 赵元奴气鼓鼓地回怼一句: “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还能是谁?” “还能是我自己不成?” 赵吉面色有些尴尬: “可我近日以来,当真是老实的很呐。” “每日里,看着元奴这般可人儿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巧笑嫣然的,我却未做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不轨举动。” “如此这般,又怎惹到你了呢?” 赵元奴贝齿轻咬朱唇,很是着恼的瞥了赵吉一眼: “你倒是想那般!” “可,可就你这浑身是伤的悲催样子,怕是即便有心,却也无力了!” 赵吉讪讪苦笑,随即便伸出手来,想要轻拉赵元奴的小手,用以缓和关系。 可却被其,颇为‘无情的’避了过去。 赵吉面上的神色,略显尴尬: “既然不是这样,那我的元奴宝贝,却为何如此着恼呢?” 赵吉的话音刚落,赵元奴便忽地转过了身子,那双甚为水灵的大眼睛,就这般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你这风流坏胚子,身子骨刚刚好了一些,便,便这般明目张胆地去想皇宫中的那些,那些漂亮女人了。” “又可曾念得,这些时日以来,到底是谁百般为你担心,百般为你难过,百般伺候过你?” 赵吉面容之上的表情,忽地为之一愣。 顿了好久,方才好似回忆般地笑了一声: “元奴呀,想一个人,爱一个人,念一个人,是并不需要每日都挂在嘴边的。” “但凡时时刻刻心中都有,那才是最重要的。” 赵吉说着说着,便缓缓拉起赵元奴的小手来,将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处: “我们二人,曾同生死共患难。” “在那般危急的时刻,在那般危险的时刻,我都未曾舍弃过你。” “更何况平日乎?” 赵元奴被赵吉这般满目柔情的眼神,瞅的有些不好意思。 臻首微垂之际,方才缓缓道了句: “那你,那你刚才,却又在想着谁?” 赵吉面容之上的神情,逐渐变得担忧起来: “在想着蔡京等奸臣,在想着大宋朝廷陡然失去我,会不会带来朝野动荡……” “元奴呀,你需知道,我的身份除了是你的夫君以外,更是大宋之主。” “我若离开那个位置久了,天下必会生出许多乱子来。” “可我这身子骨,却恢复的那般慢,即便想今日上路还京,却也很难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