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连连点头,脸上的笑意渐浓: “既是如此,那俺铁牛可不客气了。” “却是如此。” “待这几日收拾完备了,便回沂水县接俺老娘过来享福。” “虽然俺娘有两个孩儿,可一直以来,却都未享过几天清福。” “眼下,铁牛及山寨上的诸位哥哥们,既然已经接受了朝廷招安,领了朝廷俸禄。” “那便也想将老娘及哥哥一并带来,让他们也过几天舒坦日子。” 赵吉频频点头: “许久之前,我便听闻你铁牛是个极其孝顺的汉子,此事一看,果然为真。” “既是如此,那铁牛你便快去快回。” “可在临走之前,我这处却还有一些事儿交代与你。” “倘若铁牛你听了,那就择日便去。” “倘若不听的话,此行,你可是走不了呀。” 李逵那两条颇为粗重的眉头陡然一皱,心中也于此刻,不太情愿起来: “却是何事呀?” “倘若哥哥所说之事太难的话,铁牛我却未必办得到。” 赵吉拍了拍李逵肩膀: “倘若铁牛兄弟当真想做的话,却是容易之极。” “那就是,铁牛此行,务必要把燕小乙、武松、智深和尚一并带去。” “若铁牛肯应了此事,那我这处便绝不阻拦。” 李逵那里愣了好久,方才哭笑不得的来了这么一句: “原来竟是此事呀?” “俺铁牛还以为,还以为是何为难之事呢?” “那武松兄弟、智深和尚,皆乃爽快好汉,不仅武艺精深,更兼酒量奇好。” “虽那燕小乙,其武艺比之那二人稍逊,但却也是个极通事理之辈。” “俺铁牛能有这三位兄弟相伴,一起去接母亲,那自是情愿的很呐!” “只是,只是哥哥如此这般,却是为何呢?” “难不成,难不成铁牛此次前去接母回来,还会出了什么岔子不成?” 其实从一早开始,走在一旁的吴用,便注意到李逵那里的动向了。 因为他着实想不通,赵吉那一国之君,会跟那个黑李逵有什么共同语言。 可当听闻这处的时候,不禁心中便更是疑惑不解了。 于是这会儿,便也接茬问了句: “难道铁牛此次之行,又会惹出哪些祸端不成?” 赵吉瞧着李逵的脸色,缓缓摇了摇头: “我只见这李逵兄弟的面色不正,便在心里算了算。” “而后,却得出了末签之相来。” “所以便在心中料定,李逵兄弟这次回家接母前来,这一路上必定不会太平。” “所以刚才,才会给出了那般建议来。” 赵吉话音刚落,还没等吴用接茬呢,那黑李逵便先惊诧出声: “此前,早就听闻武松、林教头那处说过,说哥哥天生就有神算之术。” “且每次卜算,皆精准之极。” “而在那两位兄弟身上,也曾都有应验过。” “今日既然这般来说,想必也定是精准的紧。” “既是如此,那俺就听从哥哥的意思,带上那三位兄弟一起回家就是。” 这几人说着说着,便来到了县衙门口。 那看守府门的衙役,一件这么多人行了过来,顿时便想阻拦在前询问缘由。 可在见到人群之中的种似锦之时,却忽地脸色一变,径直闪到一旁去了。 原本那种家,在京城当中的地位,充其量也就只能算个二流而已。 在其上面,无论是蔡京,还是高俅、童贯、梁师成等人。 其势力,皆都比种家高出好几个量级来。 可现在,却大不相同了。 随着蔡京、高俅、童贯、梁师成等人的相继倒台,以及种师道兄弟相继执掌兵权。 种似锦又被招入皇宫,晋升丽仪开始。 好似那种氏一门,都在朝着朝中新贵的地位,节节窜升。 那守门衙役,虽然地位不高,但久久混迹京城当中,却也有了这方面的敏锐直觉。 此刻一看,除种似锦外的这几人,阔步行来的这般气势便知晓,这些人当中绝没有一个人是好惹的。 于是便赶忙满脸堆笑做奴才状,无比谄媚的将这些人迎了进去。 此刻正值午后。 开封府尹宋大人,正在后堂打着瞌睡呢。 忽然听闻衙役说,有一群衣着打扮颇为怪异的人,从外面行来击鼓鸣冤。 不禁心中也恼怒的很: “一群衣着打扮颇为怪异的人?” “这又是何人?” “倘若是一群屁民百姓的话,那便给本老爷统统哄走,没看见本老爷正在午睡嘛?” 可那衙役,在听闻此言之后,却模样甚是怪异的形容起来: “启,启禀老爷。” “说是来了一伙打扮颇为怪异的人,却也不是在诓骗老爷。” “在那伙人当中,既有打扮光鲜亮丽的公子,又有面黑身粗,满身血迹的壮汉。” “既有身躯婀娜,面容清丽的女子,又有发须皆白的迟暮老者。” “而那女子,却又是……” 这开封府尹宋大人,听闻那衙役说的如此啰嗦,顿时便压不住心底的暴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