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赵吉看来,他们两方子嗣现在既然都已经以命抵命了,那这部分的恩怨,便也算就此了结了。 但那四子父母,却有疏于管教之责呢。 如此一来,让受害者彩玉父母持棍管教,却也算合情合理。 起初的时候,那彩云父亲还因畏惧对方的官员身份,迟迟不敢持棍打将过去呢。 直至想到了自家女儿身死之时的惨状之后,再持棍打将起来,便勇猛多了。 而赵吉这里,当收到了来自于四子父母的四十万了银票之后,却也没作耽搁,径直转手,便送到了彩云父母手中。 由于先前,便早有赌约的存在。 所以彩云父母的那间院子,便归入赵吉名下了。 而这对于那对老人而言,却当真算不得什么坏事。 毕竟那里,可是他们一家子居住数十年的存在。 若自此之后继续住哪里,难免会睹物思人。 在有了四十万两之后,那对老夫妻干脆便在京城当中,重新找了个住处,开始了新的生活。 可那个因为收受贿赂、视人间正义伦理为无物的开封府尹宋大人。 自这件事儿后,却倒了大霉。 不仅顶戴花翎被摘了去,更是因为收受贿赂,而被赵吉下了大狱。 可自此以后,那开封府尹的位子,便有了空缺。 赵吉深知那个职位的重要性,于是便也打算为那处物色一个,更为称职的官员。 而在此时,那吴用却提出了,想让有着铁面孔目之称的裴宣,暂代开封府尹的位置。 还说此人,不仅精通大宋律法,更明世间伦理道义,让其暂代此职,必能胜任。 赵吉对此也没过多质疑,大手一挥,便让裴宣去开封府任职了。 当赵吉将这些事儿尽数处理完后,才得了一丝清闲。 本想返回尚书房继续审阅奏折的,但却因为心中记挂赵元奴的缘故,脚下步子一转,便向着赵元奴的昭仪苑而去。 在那处,赵吉不仅见到了心心念念的赵元奴,那皇后柳檀馨,也亦是在那里呢。 用她的说法来说那就是: “这次过来,不仅是想看看元奴妹妹,更是想询问一下怀孕之后,所需要注意的各式生活细节。” “以免他日手忙脚乱。” 那赵元奴对此,也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直把那柳檀馨说的,面色之上惊奇一片,于心中也是既忐忑又期待。 而那柳檀馨,对于赵吉时不时便不见踪影,也在心中存了不少幽怨之意。 可当听闻赵吉在此之前,所办的那件事儿之后,却也感慨颇多: “都是些十三、四岁的孩子,平日里,当官的父亲忙了些,母亲事务再多些,难免就会有教育不到的时候。” “只是苦了那个,生于穷苦人家的妹妹了。” “这么个如花般的年纪,却早早离开了人世,又让她的父母双亲如何活?” 赵吉满脸无奈的缓缓摇头: “寻常百姓家,即便家中狗儿将外人咬了,却也要赔付银两的,何况自己孩儿?” “难不成,就只因为那孩儿年龄尚小一条,便可免于处罚吗?” “那孩儿年龄尚小却不是傻,又不是没有任何的判断能力。” “如若不然的话,他怎么不提起刀来,往自己脸上划几刀呢?” “如此有主观恶意的行为不叫知法犯法,那又叫什么呢?” “倘若自此之后,天下臣民家的子嗣们,皆都如法炮制那般去做的话?” “那诺大一个大宋天下,还不自此乱套了?” “一人犯重罪,不予重罚待之,十人犯重罪时,亦是如此。” “待到最后,百人,千人,万人呢?” “为何那四子之父母,会那般的放任自家子嗣胡作非为?” “还不是他们都知道,即便自己子嗣犯了天大的罪,亦不会被重罚重判,甚至丢了命吗?” “倘若自此以后,无论何种年龄,但凡犯法,皆与成人同罪。” “且为人父母者,亦同罪呢?” “我就不信自此以后,那帮混账父母,还能管不好自己家的崽子!” 赵吉越说越气,而后,竟情不自禁的提高了声调。 直把那柳檀馨听得,连连委屈。 娇躯一扭,便径直背过了身子: “哼,官家,又不是臣妾的孩儿犯了那般过错。” “官家如此来说,却是为何?” 赵吉的面色略显尴尬: “我今天,不是被那些事儿气到了嘛。” “刚刚你又提起,于是便情不自禁的顺嘴说了下去。” “再者说,檀馨你温柔大方复又格局奇佳,而那元奴呢,深明大义复又通晓情理。” “如此佳人所教育出来的子嗣,必当是文可提笔安天下,武可上马定乾坤的绝世英才。” “如此一来,又岂是那些庸碌之辈所培育出来的腌臜龌龊之子,可比的呢?” “既是如此,那些话对于我眼前的两位佳人而言,自然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吗。” “所以二位娘子呀,定然要莫往心里去才是。” 赵元奴与柳檀馨二女,听闻此话之后,方才脸露笑意地齐齐撅起了小嘴来: “还算官家你会说话,如若不然呐,我们姐妹二人今日,非就这事儿说个没完没了不可。” 赵吉见那二位娘子的脸上,于此刻终于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