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其他三处贼兵,却也有着各自的战略目的。” “既是如此,又怎会无端端地也奔那鹰愁峡而去呢?” “毕竟那处山高林深且地形险要,另外三处贼兵们根本就用不着放着平坦大路不走,而偏行那种险要之地。” “如此想法,根本就,就……” 当种师道说到这里的时候,便突然卡壳儿了。 面目之上的神色,也阴晴变换的紧。 时而踟蹰、时而咧嘴微笑、时而还微微叹息。 如此表情,莫说立于其身边的赵吉看不懂了。 连带着在其身后,凝神静听着种师道那般构想的文武大臣们,这时候也是满脸不解的紧皱眉头。 于心中,根本就猜测不出种师道此般模样,到底是咋了。 最后,还是站在不远处的宿元景,忍不住了。 于是便当先问了句: “种老将军,你,你刚刚的那句话为何不说完呢?” “如此想法根本就,就啥呀?” “你赶紧说呀,可莫要让我们着急了。” 种师道满脸苦笑地摇了摇头: “非是我刚才故意耍戏你们,着实是心中所想的那般方法,实在是有点儿异想天开了。” “可若果纵然放弃的话,还有些舍不得。” “于是方才顿在了那里,不知该如何去说了。” 赵吉满脸无奈地摇了摇头: “种爱卿呀,无论是什么方法,皆可以当众说来。” “无论是可行性高的还是低的,还是异想天开的,都可以说出来嘛。” “毕竟当下,咱们这处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种师道见赵吉都这么说了,于是便缓缓将心中所想道了出来: “倘若微臣以刚才那种叙事方式来说,没准儿官家以及满朝的公卿大臣们,都无法迅速理解。” “即是如此,那微臣便引用古时的一个小故事吧。” “遥想三国时期,那司马仲达与诸葛孔明对阵于一处。” “起初的时候,那司马仲达并不知晓诸葛孔明的厉害。” “所以还屡屡率兵攻之。” “可是渐渐的,当司马仲达明白了诸葛孔明的厉害之处之后,便极少主动出击了。” “通常情况下都是摆出了一种,被动防守的姿态。” “那司马仲达之所以会采用如此方式对敌,却也是他本人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那司马仲达所驻兵之地,距离魏国都城却也不远。” “平日里接受来自于魏国都城的粮草补给之时,虽也不是很方便,但比之诸葛孔明一伙儿却要好的多了。” “而诸葛孔明一伙儿呢,来回运送军粮一次,却还要经过那极其难走的蜀道。” “运一次粮草,当真可谓是费劲之极,且钱粮损耗甚巨。” “所以那司马仲达便料定,但凡自己这处坚守不出的话,那么久而久之,必定会拖垮诸葛孔明那处的后勤补给。” “到时候用不着司马仲达这处引兵去打,那诸葛孔明等人便自会退回蜀中了。” “而那诸葛孔明呢?” “他却也深知司马仲达那处的如此算计,所以在此之后,更是派将到阵前辱骂,同时也送女人的花衣服去折辱那司马仲达。” “就在心中期盼着,那司马仲达在受不了这般羞辱之后,心中大怒之下便派兵来打。” “如此一来就正合了诸葛孔明之心意了。” “可是那司马仲达呢,却也聪明的很,根本就不上这个当。” “再到后来,诸葛孔明那处却也想明白了。” “那司马钟打原本就是一个,心性极为坚忍之人。” “即是如此,又怎会被那般辱骂那般的女人花衣气的,便彻底失了心智,进而遂了诸葛孔明的意呢?” “诸葛孔明念及于此,于是便利用司马仲达对于他们蜀军的固有想法。” “设下一套十分精妙的计谋来。” “那就是,以诸葛孔明本人为诱饵,去诱引司马仲达麾下大将去捉。” “那诸葛孔明对于整个蜀国的意义,丝毫不亚于定海神针般存在。” “但凡司马仲达能够将其生擒活捉了,那么诺大一个蜀地便再无半点威胁了。” “即便司马仲达心中也料到,如此方式很可能就是对方的计谋。” “可最终却仍旧经不住那般诱惑,进而将兵马派将出去。” “虽然那司马仲达也老奸巨猾的很,害怕中了诸葛孔明那处的圈套,进而引兵去打了另外一处。” “可最终,却还是着了诸葛孔明的道,进而损兵折将甚巨。” 宿元景抚须大笑: “这不就是香饵钓金鳌吗?” “这般计策说来简单至极,可问题就是,咱们又要从何处去找一个,既能引起诸方注意,又不惧自身安危的香饵来呢?” “倘若那香饵的分量轻了,那这般计谋是绝对不会奏效的。” “并且咱们这处,在往鱼钩上面挂香饵的时候,其所用之借口也得名正言顺。” “如若不然的话,便无法轻易引起对方的注意,那对方又怎么可能上钩呢?” 随后在场的众人,就这个问题,也反复商量了好久好久。 可最终,却也没商量出来一个甚为靠谱的结果来。 于是,便只能先行散朝了。 回到尚书房内的赵吉,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