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发现盛知樾并不喜欢吃豆子,而且还对酒精过敏。师兄自小便喜欢吃豆子,且嗜酒如命,两人在这两点上完全背道而驰。
至此,陈夕照基本上打消了对盛知樾身份的怀疑。
应该是她多想了。
说不失望是假的,但也不至于太过。
她塞了口饭,隐约听见有人在叫大嫂:“什么?”
“妈问你,你都快和我哥结婚了,怎么连我哥不能喝酒都不知道?”
盛辞怠这话一出,桌上陷入沉静。
“我没说过,有什么问题吗?”盛知樾放下碗筷。
母子俩对视了一会儿,翁舒窈先开口:“我就是随便问问,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她喝了口汤,眼神在陈夕照和盛知樾脸上扫了扫,竟没再胡搅蛮缠,只是嘟囔,“还真是有了老婆忘了娘……”
陈夕照:“……”
吃过饭,盛知樾就想带陈夕照走了,被翁舒窈留下来说话。
“急什么?天还早着呢……”她看向窗外,见了外头疾风催劲草的黑沉场面,默默换了个说法,“我不管,夕照好不容易来一次,哪儿能吃个饭就走了,叫外人知道还以为我多不待见她,知樾,就是为她着想你们也该多坐会儿吧?”
盛知樾征询陈夕照的意见,她想着不差这会儿,也就没有拒绝。
翁舒窈高高兴兴让大家回到客厅,打开电视,特意挑选了一个她很喜欢的电视剧,叫《豪门婆婆乡下媳》。
陈夕照怎么看都觉得翁舒窈不是喜欢这种狗血剧的人,放这个片多半是想要敲打她。但没想到翁舒窈竟然对剧情了如指掌。
“这个片子是我找人投的,去年暑期的收视冠军呢!虽然没赚几块钱,但可捧红了好几个人,我跟你讲讲剧情啊……”
她一会儿拉着陈夕照说哪个演员叫什么,现在片酬多少,演了什么戏,一会儿指着剧中的角色大发感叹:“我跟你说马上有个好气人的剧情,第一回看气得我都没吃晚饭……”说到兴奋处,手劲儿难免控制不住,将陈夕照的手背拍得啪啪作响。
陈夕照淡定而不失难耐地应付着,时不时扫两眼盛家三兄妹,竟发现他们比翁舒窈看得还认真。
“哇,年纪轻轻克死三任未婚夫,偏男主没事,这也太那个了吧?”盛逸悔抱着枕头,看起来很是抗拒。
翁舒窈骤然打住,侧头:“是我让这么写的,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写挺好。”这是盛逸悔。
“为什么要说她克夫?这分明是命贵之相,贵不可言,”这是陈夕照,“那些未婚夫扛不住才死的,古代的儿郎都以娶这种新妇为荣。”在他们大业,这样的女子是极受欢迎的,前业就有好几位皇后是以人妇的身份入宫。
反正也没有下次,用不着刻意讨好,如果惹翁舒窈不开心那正好,给之后两人的“分手”创造客观条件。
盛知樾配合到位:“周朝之前,的确如此。”
双胞胎谨慎地扫了眼他们的母亲:“……”
翁舒窈微笑:“你们看起来很懂啊,既然这样,那你们说说还哪儿有问题?”
陈夕照趁机抽出被拍红的手,指向屏幕上的女主弟弟:“还有家产传男不传女也有待商榷,我们那……古代都是优先传给女儿。”
“胡说!你压根没搞懂我这段剧情的逻辑,这是对男人传宗接代陈旧思想的批判!”翁舒窈据理力争。
“您要这么说,那就更该选女儿了。”
“为什么?”
陈夕照微笑:“因为女儿的孩子一定是自家的,儿子的可就不一定了。”
她目光不闪不躲异常认真,仿佛不是在辩驳,而是陈述什么基本的事实。
盛知樾再次点头:“周朝之前,确有此事。”
翁舒窈一噎:“你们……”
双胞胎惶恐地收回视线:“……”
翁舒窈咬牙:“还有呢?”
“还有很多呢,这里……这里……这里……”陈夕照拿过遥控器,往回拖拽进度条,语速不快不慢,声调不高不低,以一种极为温和的语气口若悬河,加之盛知樾偶尔附和两声,那场面看起来简直和谐极了。
双胞胎眼观鼻鼻观心,腰背肉眼可见的挺直了起来。
等到陈夕照停下嘴,盛知樾递给她一杯水。
“多谢。”她依旧优雅。
“应该的。”他愈发恭敬。
一股敬佩从双胞胎眼中油然而生。
唯一的受害者,只有哑口无言的翁舒窈。
她空捶了一把愤然起身:“牙尖嘴利强词夺理,盛知樾我明确告诉你,这门婚事我不答应!”
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让众人陡然清醒。
陈夕照淡定喝茶。
盛知樾眨了眨眼,看不出明显情绪:“好啊,现在就分手。”
翁舒窈哼道:“说得这么轻易,就等着我这句话是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根本就是在演我!”
盛辞怠弱弱:“妈……”
“你闭嘴!”
“好嘞。”
翁舒窈来回打量着陈夕照两人,指指点点:“哪有正在热恋期的小情侣对彼此喜好一概不知的?从进门到现在一点亲密动作都没有,哪怕是牵个手拍拍背腻歪腻歪眼神呢?把我当傻子糊弄是吧盛知樾?”
“你今天如果不老实交代,我立刻就约高家的闺女过来说话!她如果不巧没空,还有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家的,总有一个愿意来,总有一个能蹲到你有空!”
她气在头上,情绪已经快到爆炸的边缘,陈夕照一时分不清她说的是真话还是气话,便去看盛知樾。
他撑在额角的右手遮去大半张脸,除了紧抿的唇角,不见其他神色。
“盛知樾!你说话!”翁舒窈的声音愈发尖利。
片刻,盛知樾抬头,一如既往平静:“妈,我开玩笑的,您消消气。”
“我消气?我消哪门子气?我根本就没生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
翁舒窈一脚踹开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