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
“就……最近嘛。”
“我说你回来这么久,准备办酒是吧?”
“都说不办了,办什么办。”
“不是老三,好歹是结婚的大事,就算不请人,咱们陈家自己几个叔伯还是得见见吧?”
“就是,陈老三你在怕什么?”
“我怕什么了?”
“怕吹的牛被人戳了呗哈哈!”
“说老实话,你这个好女婿不会是驴粪蛋子表面光吧?还比糖糖老公条件好哈哈哈……”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找到什么乐子似的。
陈仲秋捻了捻袖子:“谁说的?是夕照他们两口子说不办我才不办的,你们不知道我那女婿天天不是开会就是出差,忙得很,以为跟你们一样,天天闲得无聊掰扯人办不办酒?”
“哟哟还犟上了你看……”
“我没犟!”
“那你拿出证据!否则就是在吹牛!要不就是拿不出手!”
“我……”陈仲秋一拍桌面,“我拿就拿!怕你们?说要什么证据?”
众人跟着一愣,牌也不打了。
恰好窗外闪过一阵车灯,有人突发奇想:“你有本事让你女婿给你买辆新车,有糖糖老公买给陈老二的一半好,我都服你!”
陈仲秋一听气笑了:“不就是一辆三十万的小奔吗?还一半,我女婿早给我买了辆六十万的福特皮卡,马上就到!”
“哎哟哟哟,真是阔气啊!”
“哈哈哈好了好了,出牌出牌。”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有人打圆场,很快这件事就被揭过去,只有陈仲秋好几次欲言又止。
两天后。
最后一个工作日结束,陈夕照正在收拾过两天去呷贡岛的行李。
她抱着干衣服从洗衣房出来,猝不及防被门外飞速掠过的人影晃个正着。
看清是蹲身擦地的谢策,她有片刻凝噎:“……这些事情交给扫地机器人就行了,你到底在执着什么?”
谢策转了个弯,再次顺着原路返回:“机器可以做的事我可以做,我能做的事机器却无法取代。”
“比如呢?”
“比如,有温度的人文关怀。”
抹布准确投入水桶,谢策叉着腰不无骄傲道。
直裾已经换下,但发型却还保留着,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衬衫西裤,和身上的粉色围裙格格不入。
“……”陈夕照颇为头痛,“你没事要不去剪个头发吧?我给你钱。”
“无功不受禄,虽说你是我最亲的师妹,但直接要钱总归不太好。”谢策摇了摇头。
“行。”陈夕照转头就走。
“哎等等!”他阻拦,等到陈夕照不解地望过来,他又开始扭扭捏捏。
“你不说我走了?”
“哎我说,我说,”他扫了眼楼上,近前道,“经过两天的观察,我觉得你对你家主君的家庭情况并不是非常了解。”
“?”陈夕照拧眉。
“他的家资比你想象的要得多得多得多。”他总结。
“所以?”
“所以你完全可以不用继续你那份麻烦的工作。”
“然后?”
“然后交给我。”他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你能做的我应该也可以,现在的问题就是得先拜托你麻烦他帮我弄个身份,否则我一直都是黑户,行事不太方便。”
陈夕照恍然大悟:“哦,可以。”
谢策眼神一亮,颇有眼色地接过她的东西:“是吧,交给我。”
陈夕照话锋一转:“但这对我又有什么好处?我建议你直接跟他谈。”
她一把扯过衣服继续上楼。
谢策双目氤氲,眼看又要开演,玄关突然响起一阵突兀的门铃——
“叮咚叮咚!”
施法中断,谢策掖了掖眼角:“我去看看。”
他快走两步,极为熟悉地打开视讯器。一张微胖的中年男人的脸,清晰出现在屏幕上。
他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眉心逐渐纠结:“伯父?”
“有客人吗?”
盛知樾提着空杯出现在楼梯口。
陈夕照收回视线,不确定道:“好像是我爸爸。”
……
玻璃明净澄澈,男人修长的身影映得格外清晰。
“嗯,就这些,辛苦了。”
盛知樾挂断电话,转身回到会客厅。
沙发区域坐着三个人。
说话的陈夕照,喝水的陈仲秋,还有正在吃红薯片的谢策。
“爸,您怎么突然过来?”
“不是你们之前给我打电话,说知樾要请我吃饭,怎么叫突然过来呢?”
“没有伯父,我没说过这话。”谢策接茬。
“没说你,”陈夕照回想片刻,“什么时候的事?”
“就我回村之前啊。”
受伤那天车里的场面在眼前一晃而过,陈夕照记忆回笼:“那您也该提前告诉我一声,家里都没准备什么菜。”
盛知樾回到沙发:“我已经订了一桌席面,过会儿有人送过来,没关系。”
陈仲秋很是满意:“你看,还是知樾周到。”他想到什么,伸手往身后的背包里又掏了掏,掏出一个红盖小坛子,“对了知樾,我还带了瓶老酒,特意给你的,咱爷俩今天得好好喝一顿。”
谢策闻着味开口:“陈年佳酿,至少也得十五年了吧?”
陈仲秋笑道:“你倒是识货,十八年了,夕照五岁那年起我就备着,这些年多少人找我要我都没舍得开,就等着今天这顿。”
谢策搓手:“那我也能……”
陈仲秋缩手:“你不能,红薯片都给你吃了,你还要什么自行车?”
“自,自行车?”谢策没听懂。
“让你没事好好上网,看你这两天净打探什么了?”陈夕照掩唇嘟囔。
盛知樾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