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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给阿瓜喂点吃的。”她找了个借口起身,“你注意休息,别太累了。”
“嗯,晚安。”他微笑点头。
看着陈夕照离开的背影,盛知樾不知想到什么有些出神。
良久,视线再次回到电视,他这才注意到屏幕里暗示意味十足的广告似的,蹙眉换了个频道。
回到房间阿瓜就睡了。
陈夕照调出国设院的项目,很快开始作图。
之前的俯瞰图年后没多久就完成了。因为教资考试准备得差不多的缘故,之后到现在她又接了几个项目。
按照现在的进度,到三月底差不多就能全部完成,比对方给的时限要短一半多。
她已经渐渐习惯设计师的工作,不管是按比例还原的剖面图还是手绘彩画,她都比刚来时熟练许多,下起笔来快了不少。
这的确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但陈夕照总觉得这份工作还缺少了点什么,一点让她即使不眠不休分文不取也甘之如饴的东西。
这也是她计划辞职备考教资的原因。
大业人读书不易,对于教书育人的老师,她总是有天然好感的。
为了赶工,接下来十多天陈夕照在非工作时间都闭门不出,即使是吃饭,也都在房里。
其实也没有忙到这个地步,但为减少和盛知樾的交道,她还是这么做了。
期间去医院看过一次谢策,给他带了些洗漱用品和养伤好物,比如一条一米长的软管,方便他玩手机的时候从床头直接吸水。
除了这个,其他东西他都退回来,说是有人照顾用不上。
连谢策都不用她操心了。
再没有旁人打扰,工作效率明显提升了很多,那些总是不合时宜的繁杂思绪也消失无踪。
熟悉的状态又再次回来。
陈夕照对自己专注工作的决定十分满意,并且决定这样一直坚持下去。
她包好头发抱着阿瓜从洗漱间出来,正要和往常一样投入工作,门上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房门打开,门外站着的盛知樾闻声抬头。
他上身只穿了件衬衫,手里提着解开的领带,因为离门太近后退了半步。
陈夕照打量了他一会儿,见他只是张嘴却不说话,打破沉默:“你刚回来吗?”
盛知樾立刻点头:“我,正准备洗漱。”
“哦,那你好好洗。”
“……”
“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陈夕照看出他的为难,主动问道。
盛知樾果然道:“家里的洗发水好像用完了,我想问问,你这里还有多的吗?”
陈夕照想起谢策出车祸当天,袋子里确实有两瓶洗发水,只不过后来被他毁了。
“有的,你等会儿我拿给你。”
她点点头,将自己那瓶借给他。
以防他等会儿再来敲门,她特意交代不用还。
盛知樾答应,很快离开。
陈夕照便关门,继续准备作图的事。
换到第二张时,房门又响了。
还是盛知樾,这次他穿着睡衣,头发湿得厉害正往下淌着水,看起来刚刚洗漱完毕。
“有事吗?”陈夕照问道。
盛知樾抬手扣在身前,右手食指在左手手背上敲了敲:“我,我能再借你吹风机用一用吗?我的坏了。”
陈夕照扫了眼他的湿发。
一滴水珠正巧从发梢落下,陈夕照的注意顺着水珠滑到与视线齐平的地方——
眼前男人的胸口。
深蓝色的丝质睡衣因为洇水的缘故,软趴趴贴在胸腹,凹凸起伏的肌理轮廓清晰可见,如同紧绷的弓弩蓄势待发。
陈夕照的记忆莫名闪回,回到盛知樾最初在体育场教她网球的那天。
那是她头回见他穿衬衫以外的运动衫,出过汗,衣料也如现在一样黏答答贴在身上,浑身充满了力量感。
当时陈夕照看着只觉得他远不如平时冷肃,如今再看,却发现何止不冷,简直算得上滚烫。
“喵……”怀里的阿瓜低叫了一声,似是被撸得不舒服。
陈夕照回神,垂眼给它道了句歉,再抬头已经看不出情绪:“没有,我的也坏了你找别人吧。”
没等盛知樾有什么反应,她已经转身关上房门。
“……”
门外的男人微愕,半晌没有动作。
“呼。”
门里的女人则撸着阿瓜微微有些出神。
片刻,陈夕照重回电脑前,继续被打断的工作。
鼠标只是轻轻动了一下就停止。
图上分明还是离开前的线条,可她却看出几分陌生,甚至看着看着,那些线条肉眼可见地变成了一个“田”字。
“喵~”
她摸了摸腿上的阿瓜,疑惑道:“阿瓜,你今天怎么这么烫?”
阿瓜眨了眨眼,显然没听懂。
又过了一会儿,鼠标规律的嗒哒声才再次响起。
第二天,晚上七点。
随着一阵抽屉关闭的声音,隔壁的田薇薇收拾东西起身,对旁边还没下班打算的陈夕照道:“夕照你还不走吗?”
陈夕照看了眼时间:“还早。”
“你那个项目前几天不是刚结了吗?怎么还要加班?”田薇薇不解。
“没事我收一下尾,你先走吧。”陈夕照目不斜视,一副很忙的样子。
田薇薇见状没再打扰,很快道别离开。
等人一走,原本正在快速操作的陈夕照忽然停了下来。
屏幕上挤着十好几个一模一样的矢量图。
陈夕照看了一会儿,点击撤销挨个删除,画布很快就成了一片空白,和她的脑子一样。
“嗡嗡,嗡嗡。”
手机震动唤回她的思绪。
来电显示“何秘长”。
陈夕照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