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你要来我们学校当老师?”
“只是一个想法,具体要等下个月拿到证……”
说了没一会儿,盛辞怠把盛逸悔叫了过去,似乎衣服出了点问题。
陈夕照便站在原地等着,视线扫过东面的场地,她微微一愣。
东面也是训练场,但比较隐秘,有不少人在上私教课。陈夕照凝眸的方向只有两拨人在走动。一波穿着训练服正在入场,一波刚褪下面罩准备离开。
离开的是个女人。
对方抱着面罩第一时间奔向等在场外的男人,仰头索吻。两人举止间透着独属于夫妻或爱侣的亲密。
“看什么呢?”谢策跟上来。
“有点眼熟,那个人。”陈夕照凝眸思索。
谢策顺着她的视线打量了一会儿,没看出所以然:“你的直觉从来没有白来的,觉得眼熟那肯定就是在哪儿见过,说不定是盛知樾背着你找的外室,仔细想想。”
陈夕照自动忽略了他的过度揣测:“温庭深,那次在明珠塔,她和温庭深一起出现的。”
“温庭深?谁?”谢策蹙眉。
陈夕照便把那天被人撞烂手机的事简单解释了一遍。
谢策听完摸了摸下巴:“嗯……就是上次咖啡店给你钱的那个男人?原来是给你赔偿啊?”
陈夕照点点头。
“这个姓温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谢策异常笃定,“分明掏出钱包又拿回去找你索要电话,话里话外透着一股渣男气息,你别被他骗了。”
“我和他没有交集。”陈夕照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谢策则又往东面看了一眼,在那两人走后过去和对方教练攀谈,没一会儿就弄清楚那两人的身份。
“我猜的果然没错,那两个人是夫妻,姓温的就是个搞人老婆的渣男。”谢策很快回来,和陈夕照小声耳语。
陈夕照唯恐旁边的俩孩子被这种话脏了耳朵:“我什么时候说温庭深和她是那种关系?亲眷友人相携同游不也是常有的事?”
谢策摇了摇头,一脸不认同:“陈夕照啊陈夕照,你这个木头脑袋果然一点都没变。”
陈夕照张嘴就要驳斥,未料被一旁已经犹豫半晌的盛逸悔打断——
“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
“大人说话,小孩子做什么乱打听?”谢策不耐摆手。
“你说谁是小孩子?”盛逸悔不乐意听这话,立刻和谢策掰扯起来,那架势颇有几分针锋相对的意思。
陈夕照见两人频频惹人侧目,便想着稍加提醒,话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吐出来,就被两人的声音盖过去。
被忽略的不止她一人。
盛辞怠在后面揣着兜耸了耸肩,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兀自往前走。
陈夕照又打量了前头的两人一会儿。
扫过盛逸悔粉扑扑的面颊时微微停顿,平白从她看似凶狠的脸上看出两分截然相反的扭捏。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划而过。
陈夕照忽然想通了似的,心里生出一阵恍然大悟,再看前头的两人时,面上震惊难掩。
回去的路上。
谢策看出陈夕照的不对劲,问了两句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陈夕照不知道怎么说,最后摇头否认。谢策虽然不信,但也没有再问。
盛逸悔和盛辞怠跟着回了天咫苑。
为了避免露出更多马脚,她说了句有事避回房间。
倒也不是完全的借口。
经过今天击剑馆的事,陈夕照已经决心去应聘德安高中的老师。
赵大力的某些习性,和她记忆中的赵迟太像了。
虽然赵迟是个儿郎,但未必不会误穿到女郎身上。所谓穿越,本就是玄之又玄的事,不能以常理度之。
陈夕照当即写了封简历,投给德安高中的人事处,打算去学校里进一步探探虚实。
结束时,已经接近晚饭时间。
盛逸悔兄妹俩正在沙发上写写画画,隐约在争吵。
陈夕照问了一句情况,很快得知两人是因为月底的生日安排起了争执。
“……又不是他一个人的生日,凭什么不让我请赵大力?大嫂你给我评评理!”盛逸悔很是委屈。
“大喜的日子我不乐意看见某些让我不开心的人不行吗?你这么能耐,要不你自己过去吧……”盛辞怠也不想妥协。
陈夕照没有贸然评价,对两人即将生日的事更加好奇,问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呜呜呜大嫂还是你最好,我怀疑大哥都忘了这回事,你看他都出去多久了一点动静没有……”一听这话,俩孩子顿时顾不上吵闹,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盛辞怠的意思,他缺钱,给点零花钱是最实在的。
盛逸悔的想法则多得多,她一会儿想办个大party,一会儿想让陈夕照配合她拍个视频整点大活儿,再过一会儿又想出去玩,但去什么地方,又没有想好。
这个话题一直持续到晚饭结束。
陈夕照帮着谢策收拾碗筷时,盛逸悔顺带问了一嘴:“对了大嫂,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我也想到时候给你个惊喜。”
这么简单一句话,把陈夕照给问懵了。
她蹙眉想了想,一时竟没想起来。还是谢策替她答的:“四月初八,比你们早两天。”
“什么?竟然跟咱们前后脚?”盛辞怠惊讶,“那我们说了半天大嫂还能想不起来?”
盛逸悔的反应则慢了半拍,她看了谢策一眼,嘴里嘟嘟囔囔:“人自己不记得你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谢策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盛逸悔立刻撇嘴,“大哥真是过分,不记得我和二哥就算了,怎么连大嫂的生日都没点反应,我要去找他要点赔偿……”
她边说边摸手机,很快将话题岔了过去。
陈夕照将几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但最终只是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墙上的时钟指向八点。
电视里正在播放熟悉的片尾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