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虚传。”
“侍卫长过赞了,若不嫌弃,可否让我替你把把脉?”
“叫我馥正就好。”馥正将手伸了出去,屠小雅皱了皱眉,脉来异常急速,她心中默念:疾为急疾,数之至极,七至八至,脉流薄疾。此脉,应为疾脉。
“小雅姑娘,如何?”馥正最怕的就是大夫不说话,不说话他的心里就慌得不行。
“我先给你开几服药,你吃上一阵,我再做判断。”
“好好好,那就有劳小雅姑娘。”
唐至初见馥正走后凑上去,问他们聊了些啥。屠小雅深深叹了口气,摇摇头。“馥大哥重病已久,能否撑过这一劫吗,要看他自己了。”
“啊?”
唐至初嘴巴一张一大口冷风就往嘴里送,鼻子也被冻得通红了。
他们想不到,这雨竟持续到了新年假期之后。
不过天气再冷,还是阻挡不了他们撑着伞往戏台跑。宋离苏死活不肯与他们一同去看戏,于是唐至初想了个好办法。
“小光头,要不要跟哥哥姐姐一起去看戏呀?”小光头已经不是光头了,冒出了一些毛毛,只是还不长。他仍旧不是很懂玩乐,于是唐至初教他点头,他照做。“那你现在去拉离苏哥哥的手。”
小光头跑过去,两只小手抓着宋离苏的手,睁着大眼睛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于是宋离苏只好答应。
他们给小光头戴上帽子,用一条皮毛垫子围在他脖子上,包成一个小粽子,要他亲爹都认不出来。
莲姨怕碰上那个混账,拒绝了与他们一同去戏台。
于是小光头左手牵着宋离苏,右手牵着唐至初出了门,两把伞撑在他头顶上。
路过酒肆时,唐至初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伸着头看了半天。“宋离苏,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梨梨啊?”
宋离苏:“她是谁?”
唐至初:“……算了。”应该是自己看错了,梨梨怎么会去酒肆呢?
戏台搭了一个简陋的棚子,棚子里坐满了人,有的人从自家拿凳子来,有的坐在临时搭的木条上,有的人站着,有的人蹲着,到处挤满了人,一点也没有被这鬼天气影响。
戏台里各种香气弥漫,蜜饯味,煎饼味,馒头味,茶味……不同的伞交集在一起,就像搭起一个躲雨棚,你在戏台里甚至可以不用撑伞。
他们在棚子外围好不容易找了个落脚的位置,只是前面站满了人,于是宋离苏将小光头放在肩上,站了起来。唐至初暗暗笑着,两个人仔细看,长得还有点像。
小光头不懂喜怒哀乐,长大后就成了不苟言笑的宋离苏。她看见有的小孩坐在爹爹的脖子上,拿着小糖人欢呼着,想着也要给小光头买一个,于是她朝宋离苏说了一声,就撑着伞跑开去。
等她饶了一圈回来时,棚子外圈忽然围满了人,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求饶声。唐至初挤进去,才看到是小光头的混蛋父亲在被几个人拳打脚踢着。“大叔,发生什么事了啊?”
“这人手脚不干净,偷钱都偷到连少爷身上去了,这不,被发现了,连少爷说要剁他一只手呢。”
“是连琅琅吗?”
“那可不,咱们临川不就一个连老爷,一个连少爷。”
唐至初张望着,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她急忙扒开人群追了上去,可唐不亡一下子就没影了,她只好耸耸肩,算了,下次再打招呼吧。
不过看唐不亡方才发号施令的模样,他现在应该过得不错,至少不是最下等的人了。
她回到戏棚时,宋离苏正单手抱着小光头,另一只手捂着他的双眼,应该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爹爹被打,不过人围成一个圈,小光头也看不到的,就算看到了,他应该也不懂。
她笑着走过去,将糖人递一只过去。“我们去庙里上香吧?”她提了提手中的竹篮子,方才看到有人在卖祭品,想起四叔说的,平安符不一定是求平安,主要是让家里人安心些。
“嗯。”宋离苏仍然捂着小光头的眼睛,直到出了戏台才放了下来。他抱着小光头走了一路,现在他抱的动作已经很娴熟了,一点也不像刚开始的时候,笨拙的双手不知放在哪里。
庙里跟戏台相比一点也不逊色,更是人山人海,挤满了人,更要命的是,那满庙的香火味,简直呛得人睁不开眼,一进去就泪流满面。无奈,他们只好放弃,刚踏进去就被这香火逼退,还是下次再来吧。
她看一眼宋离苏的眼角也有些湿润,不禁偷笑一声。“宋公子梨花带雨的模样甚是动人呢。”
“……梨花带雨是形容女子。”
“你不是女子,却胜似女子嘛!”
“……”
明明是夸他,为什么宋离苏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呢?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