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娘娘,您这是要去哪啊?”
姜留对着铜镜摆出一个娇娇怯怯、楚楚可怜的表情,十分满意,得意道:“当然是要去争宠了。”说完也不看春华足够吞下一颗鸡蛋的表情,出门去了。
正月里的京城,万物萧索,唯有火红的柿子挂在枝头,凌霜独秀,纷扰的白雪给小灯笼撒上糖霜。
御花园中,亭台楼阁,高低错落有致,以流觞曲水为主,铺以弯曲的小径、拱桥、晒台,种植竹、柳等绿植,宁静清幽,好不惬意。
前面拐过弯就是长生亭,姜留停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衣裳和发丝,躲在一丛潇湘竹后面,偷偷摸摸往亭中看去。
果然,两位男子在其中对弈,一黑一白,皆身形清俊,容貌不凡。
姜留看着看着,纠结地蹙起了眉,这两人究竟谁是皇帝,谁是太傅?
亭中,玉石棋盘上,黑白两子正在互相博弈,白子以退为进,以布局为主,讲究子力排布系连,不轻易进攻;黑子则杀伐决断,出手狠辣。
谢禛落下一子,将对方的白子吃下:“近日使者来报,突厥境内雪灾连绵,达数尺之深,牲畜死伤无数,实力大减。可汗挥霍无度,各部族内乱频生。太傅对此怎么看?”
沈月秋与他同窗多年,自然知道他的野心:“两军相交,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现如今宜休养生息,驭狄之道,守备为上。”
谢禛手指敲击着光滑的棋盘,没说赞同也没说不赞同,忽然头微微一侧,目光如寒冰一般看向园中一角:“谁在那?滚出来!”
两息之后,姜留从那矮竹后面绕了出来。
她冷汗都冒出来了,天可怜见,她才刚来,什么都没听到,就被抓了个现行。
只是现下她还分不清这两人谁才是男主谢禛,只能隔着一段距离,对着两人大致的方向遥遥行礼:“臣妾姜留见过陛下,见过太傅。”
少女一张小脸圆圆的,杏眼也睁得圆圆的,长相颇为娇憨,此刻脸色泛白,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小动物。
然而等她行完礼之后,空气便陷入了一片寂静,迟迟无人应话,姜留就不尴不尬地屈膝站在那里。
半晌,那位白衣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快起来吧。”
姜留的耳朵当即就竖了起来,原来这位才是当朝天子,看起来温文尔雅,十分好相处,倒不像书中所写那般阴郁孤僻,看来任务更好完成了!
心情舒畅之后,她的语气也雀跃了几分。
姜留将身体转向了那位白衣人:“多谢陛下!”
沈月秋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姜留疑惑地抬头看去,只见沈月秋看向了对面的黑衣男子,调笑道:“承影,群臣说你冷落后宫,当真没冤枉你,怎连你的妃子也不认识你?”
鄞朝皇帝,谢禛,字承影。
姜留脑中嗡鸣一声,呆呆地转动眼珠,正好和谢禛暗潮汹涌的黑眸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