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蘅嘟囔了一会儿,自觉没什么意思,秦桢今日心不在焉的,他还是去找裴哥。
两人好长时间没见过面了,卫蘅还有点事情与他商量。
他不是弄了个什么书院,和别的男子一起讲论经义么,他可以出场地的呀!
然后他雇人在一旁卖些胭脂水粉、首饰吃食什么的,裴哥得名他得利!
卫蘅越想越觉得有钱途,兴致勃勃的给裴玠讲了一通。
裴玠眉心隐隐皱起,眼睛从卫蘅面上滑下来,垂落到桌子上,手中的手绢也被缠绕在掌心。
他没问卫蘅消息的来源。
还是打破了卫蘅的性质昂扬,“阿芜,那书院是秦桢开办的。”我也无能为力。
秦桢?
卫蘅短暂地卡壳,那男子书院是秦桢办的?她要做什么?她又打了什么主意?
卫蘅的脑子迅速运转着,想了半天还是没想明白,这般吃力不讨好,名声还没落到自己头上。
算了,反正自己与秦桢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与她商讨更有用些。
想到这里,卫蘅眯起眼睛,摆了摆手,“哎呀,没关系,我直接告诉秦桢就行了。”
和秦桢商讨更简单些,自己帮了她这么多,她肯定是乐意至极。
这次轮到裴玠错愕了,他的眼睛慢慢上移,看着卫蘅笑得明媚,突然感觉心口有些堵。他想着自己帮阿芜给秦桢说合说合,没想到自己没什么用处。
“你与她关系又这般好了?”
裴玠忽然又想起来幼时的事情,自己畏畏缩缩不敢上前,而卫蘅大大方方的去搭话。
幼时便是这样,自己就是个局外人,看着她们有说有笑……
就像柜子里的那盏灯笼,自己珍之重之,可在卫蘅眼里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随手就给了别人。
可现在还是有些不一样。
事情就像反了过来,现在秦桢是自己主动放弃的人,与卫蘅关系密切起来,心里又酸涩难忍。
怎么两人关系又这般熟稔,自己兜兜转转,又变成了小时候模样。
卫蘅没注意裴玠微妙的用词,很是生气的反驳,“谁与她关系好了,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卫蘅很是坚定的认为秦桢不是个好人,自己与她也是浅显的利益往来和一个救命之恩。
裴哥说自己与她关系好,简直是一派胡言!
卫蘅现在的心态就好像被人冤枉一样,裴哥不喜欢秦桢,自己同她关系好就是背叛与裴哥的感情!
他这般骄傲神气的模样与小时候别无二致,裴玠心头忍不住升起微妙的妒意,这么多年,他明明压制的很好。
差点忘了。
他,一直是有些嫉妒卫蘅的。
他太过光明磊落,喜欢与愤恨都异常的鲜明,与他躲躲藏藏的性子一点儿都不一样。
裴玠面上扬起常用的笑容,准备说些什么把这个话题带过去,但触碰到卫蘅那微愣的眼神又觉得自己虚伪。
裴玠那不正常的神色将卫蘅吓了一跳,裴哥果然是介意自己与秦桢关系好!
他不能背叛与裴哥的感情,要同仇敌忾厌恶秦桢,卫蘅下定决心后急忙回过神去询问,得到裴玠的安抚后才收起愧疚的神色。
等裴哥离开三皇女府,不知道府里的情况,他在偷偷的和秦桢好。
秦桢其实人真的很不错!
卫蘅果没有多待,找了个借口离去了,丝毫没发觉裴玠那越发苍白的脸色。
裴玠闭着眼,锁着眉。
若是他没那么看重自己的羞耻心,事情就会不同了。
当时可以光明正大的与秦桢同游,不用担心别人异样的眼光而坚定的选择她。
或许她就不会消失了。
裴玠伸手撑住桌面,与秦桢成婚后,他的确无法直面那些铺天盖地的风言风语,他的勇气或许在嫁给秦桢的那刻就消失殆尽。
“错并不在你,秦珍珍消失是她自己心性不够坚韧。”裴子珪突兀地开口,他心知不止是秦珍珍的问题,裴玠也太过爱面子。
反正人早就没了,裴子珪想不通他为何还在自怜自艾,是因为后悔当初的事情?
是躲躲藏藏从不承认自己与秦桢的真实关系?裴子珪也烦闷的很。
鼓动裴玠同秦桢和离,他虽然存了私心,可更多的还是为了裴玠着想。
“我在意的并非是她。”裴玠颤抖着嘴唇,声音也不自觉的发紧,“我在意的是我还是一如既往地虚伪。”
剑书在外间听到公子的自言自语,也忧心忡忡,握住拳头放在胸口,几乎听不下去,公子的病怎么越发严重了。
*
卫蘅离开后,秦桢回了屋子,还没和阿隐说上话,便皱起眉毛,因为她见到了一个预料之外的人?
它算是人吗?秦桢不知道,但它来到这里定然没有什么好事情。
它还一直围着阿隐转圈,好像知道阿隐看不见它,但一个劲儿打量。
看到自己,灵泽很是着急的飞过来,散发的光芒看起来乱七八糟的。
好像有什么要事。
“秦珍珍还在这个世界。”一进书房,灵泽就急忙开口,接着来回跳跃,围着秦桢一圈又一圈的转。
秦桢没什么反应,神色淡然的拉开椅子,她依旧保持着刚才的表情,好像早就知道了。
“你怎么不惊讶?”灵泽突然停下准备逼问,也知道自己的光太过耀眼,不敢贴着秦桢的眼睛,便在她的斜上方轻缓的跃动。
怎么能不惊讶!自己知道后可是气的都没发光。
“习惯了。”秦桢捏了捏脖颈,转身坐到椅子上,伸直了双腿。
这世界上哪有简单的事情,她早习惯了,又不是在即将胜利的时候当头一棒,已经很宽容了。
“她现在不知道又在那个人身上活了下来。”习惯就好,灵泽放心的又贴了过去,“她肯定不是安分的,不知道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要我帮你找到她?”秦桢也猜出来灵泽的意思,可是她又要去那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