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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x你x影山】木灵(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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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也梦也,梦不见,寒水空流。”

-零-

昨夜的衣物汗透了,醒时感到很冷,皮肤也黏黏腻腻的。不是噩梦的缘故,我已许久没有再做过梦。仅仅是因为山间气候阴冷潮湿。一年四个季节,每每醒来,都差不多是这样的情形。

屋外落木簌簌,四年前收来的徒弟挥着刀在其间飞舞。

那孩子,不知道在庭院里待了多久了。看见我来,干净利落地将刀收回鞘里,恭恭敬敬叫了一声“师父”。前几日刚冒尖的青草,每个早晨都会被露水濡湿。他握着刀鞘,不发一言地站在那里,整个人也宛若朦朦地笼罩着一层雾气。

入春之后我开始变得十分嗜睡,对身边的一切、自然包括这孩子的生活轨迹,都变得迟钝起来。不知他在什么时刻起来的、也猜不透他每日心里想些什么——实在是很惭愧,我理应多关心他一点。因为无论怎样算,最终都是我将他引到这条道上来的。

“饿不饿?”

“唔…我还好。师父呢?”

“不饿吗?”

“……其实有一点。”

“那么现在出发去镇上吧。烙饼、乌冬……哪样都好。嗯…我的厨艺实在太差了。”

“没,不是的。我觉得就很好。”

“……几年来一点长进也没有。”

我还在继续说着,对面的少年皱起眉头来。

“不,不是的…昨晚的天妇罗就很好。”

我炸出来的东西……很疲软。刀功不错,但也仅仅只剩下刀功了。烹煮同样,从来都掌握不好火候。进到鬼杀队之前,有师父照顾;后来成了别人的师父,又做回了饭来张口的米虫。影山被我带回来时还不足十二岁,过去同样是被家人精心照顾着的,学东西却意外很快。厨房里的活计,影山在来到这儿一年多以后就全部包揽了。

只是偶尔也想在特殊的日子亲手做点什么。

好比昨晚,或在今天早晨——但昨天晚间糟糕的表现,让我很长一段时间之内不想再面对锅灶了。尤其在今天,我想带影山到镇上去,就像四年前我将他从被恶鬼侵袭的小镇上带回来那样。

今天是藤袭山上举行最终选拔的日子。

藤袭山。

……

为了扩充猎鬼队士而进行的选拔,胜出者不过寥寥几个……更多的,是无数年轻剑士被恶鬼吞食而死去。近些年来死在藤袭山上的剑士更多于往日。有传言说山里混入了拥有血鬼术的鬼,这些本与我再没太大关系,可……

“天妇罗不好。我就不喜欢。”

影山飞雄是四年前,我作为鬼杀队士执行最后一场任务时救下的孤子。退隐到山间,想到底我们都是无人作伴,所以擅自做出了将他带在身边的决定。

手里依旧有刀。但往后斩鬼与否,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这些年来做得足够多了。

可这个孩子,他目睹全家上下被鬼所杀。同样的……他见过我提刀斩杀鬼的模样。

他执意要我教他刀法与呼吸法,说要为家人报仇,要让肆无忌惮摧毁他人幸福的恶鬼受到应有的惩罚。

这些话,过去不知听多少人说过,我早就听腻了。可当自己真正被一个孩童注视着,他的眼神执拗、眼里充盈着受伤兽类的泪水,他强忍着不让它们掉下来,让我头痛欲裂。并且,面对着拥有那样眼神的一个孩子,我没有办法拒绝。

“师父不喜欢的东西有很多。”

这样一来,手里的刀真的无法放下了。

哪怕在神志不清醒的时刻,还会记得,要给那孩子做出更好的表率才行啊。

“太多了——天妇罗配酱料,更不喜欢。”

“没关系。”

听见飞雄这么说,我微微地张大了双目。而也是这么久以来,他初次自发地对着我笑了。他是个不太爱笑的、看起来有些木讷的孩子。

单一的信念支撑着他,所以外在僵直的似一把刀匠手中锻造出的半成品,让旁人几乎忽略他内在里柔软的地方。

“师父喜欢什么,反正我都记得。”

-壹-

影山那小子,其实是个十分优秀的剑士。一双眼里宛若藏着两潭死水。向鬼的头颅挥刀时,冷静、毫不带感情,怀着一种归于平静的恨意,似乎生来就是为用作斩鬼的。

唯有一点……对自己受的伤,在意到了过分的地步。哪怕是手臂上一处小小的划痕,也要认真细致地处理。我曾不止一次地看到过,他坐在房檐下面的台阶上,用蒲公英制成的药膏细细涂抹自己的伤口。这一点甚是诡异。

“太不讨人喜欢了。”

“……我说,是不讨你喜欢吧?”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懂怎么和人打交道,这样的队士…”

可阿树她,却万分地维护他。

“鬼杀队从来不是要和人打交道的,不是吗?”

她打断我,而我无法反驳她。

细想想看,一直以来我们之间生发的所有争论,最后往往都是她占理。

“他的刀刃是蓝色的,与我们是同门;他有关战斗的一切,都是我教他的。日后你们一起战斗,会像我们过去一起战斗那样。”

树的头发变长了,长到需要用绳子束起来。她的头发软软塌在背后,没有半点小时候活泼的样子了。过去她最爱的是传统的抹茶,如今开始喝起由西方传入的红茶,用的还是原来那套茶具。

在她的那套茶具里,有一只独属于我的茶碗。我可以说那是我自己的茶碗。它缺了一个小小的口,是许多年前被我摔的;那个时候我觉得只是一只无关紧要的杯子,不愿意赔给她。树从此惩罚我,但凡来她这里,只许用这只带豁口的茶碗喝茶。

“那家伙怎么能和你一样?”

尽管这样说着,我还是收影山当了继子。

柱的继子与否,对影山实则是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在这之后,他对我的称呼依旧是“水柱大人”;在我的要求之下,他才开始改口为“及川先生”。

后来我将这段小插曲说给树听。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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