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安的伤势好了许多,虽还不能舞刀弄剑,已经行走自如了,他一早起来便在院子里练起了五禽戏,慢慢地出了些汗人也舒服了许多。
“瞧你气色不错,若今晚就叫你洞房花烛你也一定是生龙活虎。”
莫青安回头见傅谨站在院门处,也不知他看了多久,“你是位高权重的王爷,说话能不能不这么下流。”
“又没有外人在,说说怕什么。”
“圣人教诲非礼勿言。”莫青安自顾自地回到房间,倒了杯茶解渴,傅谨紧随其后莫青安也不理他,把空茶杯推到他跟前让他自己倒。
“你这兄弟做的可不够意思,连杯茶都舍不得给我,亏我还惦记着你预备给你弄点好东西。”
“冲你这副样子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傅谨哈哈大笑,“知我者莫若青安,上次你为了救我差点连命都丢了,你说你连个女人都没有过万一出点事该有多遗憾,过些日子我偷偷带你到烟花巷去转转,让你长长见识开开荤。”
莫青安一口茶喷了出来咳个不停,他捂着胸口艰难地平复呼吸,“你什么时候跟赵正仕成一路人了?”
“你这张嘴骂人可真难听,我都是为你好,你们将军府的丫头你又看不上,要不回头你去我那儿挑几个我给你送过来。”
“打住,你找我有什么事,没正经事就赶紧回去。”
“能有什么事,反正人也找不到,还弄丢了我的夜明珠,”傅谨长叹一声,“我已经叫他们停止追查了,打草惊蛇只怕她早就躲了起来。”
“你带了那么多人过去连一个姑娘都抓不住,也不知是你的人不行还是那姑娘太厉害。”
“是你的救命恩人太厉害行了吧,”傅谨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打开放在桌上,里面便是反魂树的树根,“就这么个不起眼的东西,问遍了京城所有的医馆竟没一个人认识,连宫里的太医们都不知道这是什么。”
莫青安拿起树根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她采这个东西做什么?”
“不知道,许是我带的人多把她吓着了,话都没说两句扔下东西就跑,早知道该叫你去,她一看到你的脸肯定就迈不开脚了。”傅谨没有提解药的事,他一直在观察莫青安的表情猜他究竟是局内人还是局外人。
“人家姑娘好歹救过我的命,你能不能别把人家说得这么轻浮。”莫青安瞪他一眼。
“是我说错话,她怎么可能是个轻浮的姑娘,她不仅见过你的脸,说不定连你的身子都见过,人家可一点不动心毫不犹豫就把你送了回来,”傅谨话锋一转,眼神瞟到莫青安的下半身,“哎青安,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人姑娘一看就嫌弃你了?”
莫青安又气又恼脸涨得通红,“你要不是王爷,我非狠狠打你一顿。”
正在傅谨笑得前仰后合的时候,春来跑了进来在他身边耳语几句,傅谨收住了笑容,“偷我夜明珠那小贼找到了,今日不与你闲话了。”
白之桃按时到了迷心玉,迷心玉大门紧闭里头连点灯光都没有,她走到门口轻轻叩门,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里面的动静,似乎没人在里面,紧接着她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刚一转身就已经被几十人包围,刷刷一片拔刀之声传来。
“你们是什么人!”白之桃紧紧贴在门上问。
门突然被打开,白之桃冷不防差点摔倒,屋子里的灯亮了起来,也是黑压压十几个人。
“几日不见姑娘就忘了在下,姑娘这记性可不大好。”
屋外的人群中闪出一条缝隙,傅谨戴着面具优哉游哉地走上前。
“阴魂不散,解药都给你了还追着我做什么!”
“解药的事另说,”傅谨抬手指着白之桃的腰间,“把偷我的夜明珠还给我。”
“我没偷,这,这是我捡的,你怎么能证明是你的?”白之桃有些心虚,她双手捂住小香包,她也知道不该偷这颗夜明珠,真是见鬼了她怎么这么喜欢发亮的东西。
“好,就当是你捡的,那我问你买如何?”
“不卖,多少钱都不卖。”
“那我只好抢了。”
傅谨一挥手众人便冲了上去,白之桃一跃而起想要逃,却被从天而降的一张网给扑了下来,她刚想挣脱又觉得当这么多人的面不合适,就乖乖缩成一团,只要性命无忧那就等等再说。
“就这三脚猫功夫还想逃,”傅谨冷笑一声狠狠踢了她一脚,“带到马车上。”
几人一齐上前把网收紧,又给白之桃套了个大麻袋紧紧捆住把她扔进了停在不远处的马车里,傅谨看着他们守在马车四周,自己进了迷心玉。
“你们都出去,苏葵留下。”
房门被关上,屋子里只有傅谨和苏葵二人,后者便是迷心玉掌柜口中所称的苏大人。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那个莒神医是个老顽固,无论属下怎么威逼利诱他都不肯入宫,属下正在想办法。”
“他可还有亲人在世?”
“属下打听到他是颍州人,已经派了人去查。”
“嗯,虽不是迫在眉睫,也要抓紧,”傅谨摘下面具,“还有一件事,我想当面告诉你。”
苏葵心里一紧,“皇上给王爷赐婚了?”
傅谨摇头,“不是赐婚,是我答应了青安娶鸢儿。”
“什么时候?”
“我还没跟皇兄说,不过最迟也就在今年。”
苏葵没有做声默默点点头。
“我知道你心里难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是鸢儿也会有别人,青安说得对,至少鸢儿是个性情温和的人,将来她不会为难你。”
“属下明白,属下不敢有奢望。”
“等鸢儿入府之后我会想办法给你安排一个身份让你做侧妃,就算将来你没有儿女傍身,我也会好好待你保你衣食无忧富贵荣华。”
“谢王爷。”苏葵跪下磕头,傅谨忙把她拽起来抱在怀里。
“在外人眼里你是我的下属,可你知道在我心里并不是,以后别行这么大的礼。”
傅谨明白他对苏葵是愧疚大过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