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皇上喝醉了我也喝醉了,皇后娘娘,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给我堵上她的嘴,带回承恩宫。”
琉璃放开闵妃的一只手去怀里掏帕子,闵妃用力挣扎将琉璃推开就跑,琉璃见自己闯了祸转身便去追,许皇后怕闵妃慌不择言也跟了上去,跑了两步又想起傅谦便停下脚,“闵妃意图谋害皇上罪大恶极,曲公公把皇上送回承恩宫,宣太医进宫给皇上诊治,你们去把闵妃抓回来。”
在场的宫人从未见过这场面,面面相觑大气也不敢出,却没人敢挪动。
“你们是在等死吗?”许皇后冰冷的声音传来,众人才纷纷动了起来。
第二日,傅谦登基五年来第一次没有早朝,大臣们早已听说了昨夜宫中发生的事,不过知道得却不详细,他们商议一下推举让许国舅,莫修竹,丞相刘卓去承恩宫探望圣体,许国舅又拉上了周铭于。
傅谦已经醒了,太医们都在一旁照料着,许皇后把昨夜发生的事按照她计划好的说辞一一告诉傅谦后,许国舅等人便在外头请求觐见,入内请安后许国舅先开了口。
“臣等听闻皇上龙体欠安,皇上可好些了?”
“皇上被闵妃喂食了逍遥散,太医已经行针清毒,本宫十分好奇,闵妃是如何拿到的逍遥散?”许皇后看向周铭于,周铭于一听到逍遥散抖得如筛糠一般。
“毒害圣体可是谋逆大罪,闵妃怎敢行如此悖逆之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丞相刘卓一向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背地里人人都叫他刘瓦匠。
“刘相觉得有什么误会?”
“微臣,微臣以为,不知闵妃现在何处,是不是听听闵妃的说辞?”
“闵妃已经死了。”
莫修竹本就不想掺和后宫这些纷争,无非是几个女人争风吃醋,他来此主要是看皇上情形如何,可听到这句话他抬眼看向皇上,皇上平静的模样让他明白不论别人说什么此事已经盖棺定论了。
周铭于听到闵妃已死扑通就跪下了,“皇上,闵妃偷用逍遥散罪大恶极,就算死罪难逃也得让她辩白一番,怎会处置得如此随意?”
“昨夜闵妃生辰,皇上陪她在安庆殿用膳,后来曲公公突然来找本宫,说瞧见皇上有些神志不清,但闵妃说皇上只是喝醉了强行把皇上留在安庆殿,闵妃以为第二日等皇上醒来后一切就神不知鬼不觉,她没料到本宫马上赶到安庆殿,见事情暴露闵妃便慌不择路逃走,结果失足掉入荷花池溺水而亡。”
“闵妃毒害圣体罪不可赦,失足溺水保她全尸已是她的造化,既然事情皇后娘娘已经查清,臣等不敢再有异议。”许国舅顺水推舟想让事情赶紧了结,他不在意闵妃死活,他巴不得皇上身边只有皇后一个人,但是周铭于他还是要保。
傅谦这时浅浅咳了一声,清清嗓子缓缓道,“朕想知道,逍遥散是怎么进入后宫的。”
周铭于已经六神无主,跪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头埋在地下瑟瑟发抖。
“闵妃年纪小不懂事,周大人年近半百竟也这般糊涂!”
“皇上恕罪,微臣绝无伤害圣体的心思,求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周铭于追悔莫及,他这几年一直依附于许国舅却心有不甘,当初是他给闵妃出的主意想让闵妃尽快受宠,最好也能生下一位皇子,也许有朝一日他就不必再屈人之下了。
傅谦摆摆手让他别再说话,“你身为刑部尚书却知法犯法,该当罪加一等,传旨下去,革去周铭于刑部尚书一职贬为庶民,即日离开京城。”
许国舅刚要求情,傅谦又道,“朕累了你们都下去,皇后留下。”
许国舅给皇后使个眼色让她替周铭于说几句好话,一行人便告退离开,傅谦看向皇后,眼里尽是怀疑和冷漠。
“闵妃真的是失足落水?”
“皇上不信臣妾?”许皇后顿感委屈。
“你只回答朕是或不是?”
“琉璃亲眼看见闵妃落水,皇上若不信可以召琉璃进来问话。”
“琉璃是皇后带进宫的,皇后心里想什么琉璃就会说什么。”
许皇后觉得自己百口莫辩,她倒是希望闵妃现在还活着,她要看看傅谦会如何处置她,“出阳王遇刺皇上疑心臣妾,闵妃落水皇上也疑心臣妾,在外人眼中臣妾是独得圣宠的后宫之主,可在皇上眼里,臣妾已经变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满腹诡计之人,皇上如此不信任臣妾,不如让臣妾去和闵妃作伴吧,只求皇上不要因为厌弃臣妾而牵累太子。”
“原来皇后对朕颇多不满,倒是朕的不是了。”
“皇上!”许皇后忍不住,委屈的眼泪夺眶而出,“臣妾在您身边十几年,不敢说自己任劳任怨,至少对您也是忠心耿耿,可自从年后皇上龙体不适,您对臣妾的疑心便越来越重,臣妾知道您心里在想什么,可兄长不过挂了个太子少傅的虚衔,他有多大能耐皇上比臣妾还清楚,他就是想除掉出阳王保太子顺利登基也没这个本事,您与其把矛头对着我们,不如把疑心分一些给别人,也许能查到真正心怀不轨的人。”
“皇后话里有话,你不如直说你怀疑谁。”傅谦不是没想过别的可能,能屡次派出这么多高手刺杀出阳王,他最先怀疑的就是莫修竹和赵宁,他派了人暗中跟踪调查,并没有查到任何蛛丝马迹,尤其莫青安还被牵连受伤失踪,如果真的是莫修竹,未免风险过大得不偿失。
“越是对皇上衷心的人,越是值得怀疑,”许皇后脸上的泪痕未干,眼神却变得坚定,“镇军大将军莫修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