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区别是什么吗?”
“什么区别?一张结婚证?”
“不是,是责任。真正的伴侣即使没有那张证,也依然会对你负责,主动为你考虑。不可否认,朋友和伴侣都会给我陪伴、鼓励、勇气、信心。甚至在我受欺负、有困难的时候,你们都会站出来帮助我,支持我。像你、晴宝、我的大学室友,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我困难时给我拥抱,带给我快乐和欢笑。”
她看了一眼景小满,想到以前和扬意相处的时刻,他那样阳光优秀的人只要按照他既定的轨迹去走,一定是前途光明的,干嘛要把他拉进泥潭里来。
她又紧接着回答,“但你们是不用对我的家庭,对我个人负责的。我的家庭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与你们无关。你们不必参与,这些事情也不会把你们搅合进来。可是伴侣不同,他需要与我一起面对这些,他摆脱不了我的家庭的,甚至我的家庭带给我的负面影响,也需要他去接收。我们不仅要组成一个家,还要再面对两个家庭。如果他不能承受这些,只能接受我好的一面,那和普通朋友有什么两样?”
“可你怎么知道他不愿意跟你一起承受这些呢?”景小满快速地反质疑她。
“就是因为我知道他,了解他,所以才不告诉他,才让他变成我的普通朋友。朝着我打来的风雨,凭什么要砸在他的肩上。而且我们当时年龄都太小了,面对现实,都无法作出改变,只能被动接受,会更加无力,我不想影响他的生活,不想告诉他。我只想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开开心心的,这就最好了!”
她当时知道他保送了研究生,现在又知道他有了那么好的工作,她真的很开心。她的生活一塌糊涂,不得已放弃了读研、放弃了税务局的工作。她深切地知道现实会让人有多么的无奈,被破碎家庭钳制的生活有多么的窒息。
申念希掰着手指一个个数。
——“我这身体素质,总是让别人担心,上学那会,红眼病、疹子、水痘、腮腺炎我都得过,流行病一样没跑掉,我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倒霉蛋,大小意外不断。”
——“在宁溪的时候,我出去跑业务,跟一个持刀行凶的精神病擦肩而过,幸好交警反应及时,制服住了。往前走了没两步,又差点被醉酒司机撞死…”
——“还有一次流感季,我高烧烧到40多度,一直退不下去,我去诊所看病,医生都吓坏了,不敢给我打针吊水,让我去医院挂急诊。”
——“我感觉我被烧得都偏瘫了,一步路都走不动了,就回家了,想着生死由命。你嫂嫂过来看我,被我通红的眼球吓到了,水果都提不住了。她个医学生,什么恐怖血腥的东西没见过啊,第一次见她那样,我自己都不敢照镜子了……”
她把手掌合上,吐出一口气,“还有那个变态的骚扰犯等等,我运气真的不好。我不想什么都靠他,也不想成为他的牵绊。很多时候,我希望自己从没有来到过这个世界,至少这样,妈妈,外婆,爷爷奶奶都会活得轻松些。”
听完,景小满脸上也浮现几丝忧愁,那种屈于无奈现实的心酸总是相似的,人生有些东西不是你不甘心就可以选择不放弃的,也因为人与人之间的牵绊,往往爱也痛苦。
“别这么说,你来到世上,是有很多人为你欣喜的。最高级的爱就是心疼。你心疼他,他也心疼你吧,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很多。”
申念希烦躁地往抱枕上锤了一拳,“我不敢计算他要为我奔波多少公里,我们才能有结果。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拖油瓶!我很害怕我欠他太多,最后没有办法返还给他。”
“可你也不能总是一个人撑着啊!人长大了要抗事是没错,但也不是说要孤立行走啊!”景小满不知道该怎么说服眼前这个倔强到让人心疼的姑娘。
自己不是她,根本无法做到感同身受,也没有勇气代入她这些年的糟糕经历去思考人生问题,更没资格以旁观者的角度去评价她做法的对错。
她刚来到南杭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太好,却嘴硬说是旅游累的。被黄沐晴摁着去医院做了检查,发现身体很多指标都有问题。
在银行工作的那段时间,为了更高的业绩,应酬喝酒喝到胃出血,拼了命的攒钱。经常焦虑,饭都吃不下,引发胃痉挛疼昏过去。后面一年又选择了考研,整个人更是熬到暴瘦、脱发、神经衰弱,头痛频发。
最近半年,她整个人的身体和精神状态才算调整好。
可能是刚才情绪过于激动,怕吓到景小满,申念希挺直了身,笑了一下,语气柔柔的:“没事,这不是都挺过来了,我福大命大,和死神碰面那么多次,我都还在呢。而且一路上也有你们一直关心我,也不算太糟。现在这些事都结束了啊,以后都是好日子了啊。”
景小满强撑着笑了一下,往申念希旁边靠了靠,“说的是啊,都过去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这次一定要争一个结果出来!”
“嘶……”
“别嘶啊,你跟他在一起啊,结婚啊。你那么喜欢他,不想跟他有个圆满的结局吗?不在一起的话,不会觉得很遗憾吗?你连喜欢都没有说出口,你都不知道他心里的答案,你都不好奇吗?你不想弄明白吗?能不能有点出息,强扭一下啊?”
申念希把抱枕抛起来,让它降落砸在脑袋上,颇有种甘愿接受生活暴击的感觉。
“我不敢执着于结果了,也不是非要弄懂他对我有几分喜欢。一个是凭缘分,一个是他的意识,我都掌控不了。经历了那么多,我才想开,以前害怕失去,现在不怕了,结局不重要。”
景小满想不明白她的话,因为自己是在弄清楚陆沉逍的想法之后,才彻底放下那场暗恋的。
“真就这么佛系?要是没有好的结局,那为什么要遇见呢!倒不如从一开始,就选择不开始。”
申念希笑了一下,像是在自嘲,“可是人生没得选。”
其实这些问题她当初也纠结过,但是在大四那年就已经给了自己一个答案。
在国考报名的那天,她报完名后从图书馆出来,站在宽阔的楼梯上看风景。
那天的晚霞特别漂亮,是粉紫色的,温柔浪漫,映满了湖水。湖面上流动的云朵像一条远去的舟楫,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