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个弟弟也挺好,以后可以互为支撑。你这样,你爸真就什么都给那小孩了!”
——“其实姑父人挺好的,我小时候,他还往津北给我寄过东西,可能真的就只是跟姑姑感情不合,但你是他亲女儿啊,干嘛要断那么干净!”
……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人正在吵架,申念希也不想多一份争吵了,她拿出被摔坏的那只手机递到他们面前。
“回老家的时候,手机摔坏了,所以没法回复。”
申念希没发火,闫嘉和闫浚自然也没有理由冲她发脾气。
闫嘉:“怎么摔坏的?”
“那女人推我,没拿稳。”
兄妹俩也没再缠着这个话题问下去,又换了个方式跟她变相谈津北老房子的问题。
闫嘉先试探性开口,“我看那个,你是不是想考科大?科大挺好,你说你要是科大硕士毕业,姑姑还有什么可发愁的,也就熬个三四年,日子就熬出头了。”
闫浚跟着一起唱白脸,“是啊,其实我们到底是一家人,干嘛闹成这样。那你现在用姑姑的旧手机吗?我们是怕你出事,才登了你账号看看的。就是异地登录,账号有点异常了,这两天我们也没登过了,你验证重设一下吧。”
申念希后知后觉,他们还看了她和扬意的聊天信息。真是没有任何隐私可言,不过无所谓了,反正账号异常,谁也登不上去了,新的通讯方式不会再告诉他们任何人。
“回头再说吧。哥,姐,我应该不会读研了。我……”她哽咽了一下,“我毕业就工作,最多再过两年,我在外地立足脚跟,我跟妈妈就会走了。这里的东西,都是你们的。”
随着房价飙升的,还有亲情的崩盘。
第二天,她就向辅导员申请暑期留校了,她一刻也不想在津北待下去了。
湘萍和津北,都不是温暖的港湾。她只想出逃,降落到一座宁静的孤岛,屏蔽所有的外界信号。
对她来说,快乐的时光总是学校带给她的,而家庭等价于无休无止的争吵。
……
申念希抬头见月,扬意吻了她一下,在她唇上落下轻柔的印记。
“你遇到我,跟渡劫一样。”她揽着他的脖子,低语轻笑。
她把没有联系的那七年,称之为他的“劫”。
他看着她,也笑了一下,又吻了一下她红润的脸庞。
“生活中总是会有各类预想不到的荒谬事件出现,而人生来就注定会有羁绊,没有谁能在大千世界中独善其身。你是劫,我也认了。”
“你是劫,我也认了。”这七个字如巨石从山顶滚落般,轰轰隆隆地砸进她的心里。
她倚靠在他的怀里,脸上浮着温和的笑容,“扬意,我真的好爱好爱你啊!要是我能早点说出对你的喜欢就好了。”
她觉得,他应该得到一份明确而又坚定的告白。或许,重逢的那天,她就该直接奔向他,不再犹豫躲避。
他搂着她的手臂,揉了揉,“虽然没有明说过,但我知道你的意思。大学时候的申念希,已经很努力地在为爱勇敢了不是吗?第一步,先和他成为好兄弟,拉近距离,维系日常聊天。第二步,打听他的未来计划,然后走到一起。是不是这样?”
每个人的边界不同,因而触及勇气释放的时间也没有标准规定。
她轻嗯一声,偏过头,眼睫扫过他颈处的皮肤,感受着他声带的震动。
“别觉得有什么愧疚的,有人伤害你,就要允许有人爱你,允许有这样一个大胆的尝试存在。就把它当做我们之间随性的交流就好了,别对自己进行精神定罪,不管有没有说出那份喜欢,至少相处的过程,都很开心不是吗。”
“嗯,但是现在我们也有结果了。”她趴在他的怀里,解开了他衬衫上的第一颗纽扣。
“那就别去纠结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不找到你,要个明确的说法,我是不会善摆干休的。撩了人,你得负责任吧,把欠的情债结一下,谢谢。”
这话听着,怎么她像个甩手掌柜,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是我失责了,欠了那么多年的账,那我把一辈子都赔给你,好不好。”
“好。”他摸了一下她的头,“剩的明天再收拾。”
“那现在呢?”她解开第二颗纽扣。
“收拾你。”
下一秒,她直接被搬到床上,夜黑风高,背离月光太久,临到了结账,野草难免慌张。
这一账算的,比实习那会的审计抽凭还累。月头月末忙,就当提前进行年终汇算清缴了,但是这只能少补不能多退吧。
星星飘满了头顶,久不消散,她恍然置身云海,全身悬浮虚幻,记不清时间过了多久。
她手掌在枕下摸索,睁眼看了一下手机时间,“你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
他夺过手机扔到一边,“累了?还是不舒服?”
“都不是。”
“那怎么赶人?”
他挑衅更进,她轻呜一声,但力气都被磨没了,像水花拍击礁石,理智袭来又惨烈地碎成渣。
“关……关心你的…工作,明天是工作日。”
“那又怎么了,你见我迟到过吗?你又不用上班。”
“万一明天就迟到了呢?”
“扣工资,不要紧,剩的够花。”
行吧,你有钱,你任“性”吧,这糊涂账是坏得算不清了。早知道不嘲讽他了,她后知后觉这纯属挖坑给自己跳!不过,遇到他,的确是稳赚不赔。
听他说,申念希真是哭笑不得。
他吻了一下她的眉心,“一会我抱你洗澡。”
“那我要穿你的衣服。”
“没问题。”
“是穿你的衬衫。”
“?”
“要白色的。”
“??”
他调侃,“学坏了。”
“都是跟你学的。我这叫学会了。”
第二天她醒来,果然身旁无一物,他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