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形成鲜明的对比。因为静电,她的些许发丝飘浮在空中,为本就尴尬的她添了几笔潦草的画风。
“我刚刚的样子是不是特别像财迷!好丢脸啊!先是霸凌你,然后又亲你,我……你房间里有地洞吗?”
扬意将钱尽数放到她怀里,揉了揉她本就燥乱的头顶,“没有地洞,你的钱,拿好了。”
他躺进被窝,安详地闭着眼,嘴角仍然浮着一丝笑。申念希将钱放回抽屉里,一掌拍向开关。
灯光关灭,她迅速滑进被窝,一头扎进扬意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姓扬的,警告你,以后不许拿这件事笑我!”
“知道了,你抱松点,给我留口气。”
……
第二天,扬意和郑瑞铭、唐钱栩一起去了路成浩那边,申念希去了叔叔申彦成那边,她很长时间没有和叔叔一家人聚在一起说话聊天了。
她的堂嫂生产时因为羊水栓塞死亡。四年后,身为消防员的堂哥在塌方工地作业时,为搜救受困群众壮烈牺牲。白发人送黑发人,稚子不记父母颜,她从心底心疼叔婶和侄子。
到了地方,田悠正在给院里新栽的小树浇水,申彦成在雕刻新的木牌。这座临近郊区墓地的小院是申彦成和田悠夫妻俩买来养老用的,等到申乐乐能独立在外面工作生活,他们俩就准备回到湘萍,这个儿子儿媳长眠的地方过日子。
申彦成说,期盼着,到那时申念希也能偶尔回来看一看他俩。
院里种着石榴树、柿子树和银杏树,一片光秃秃的,每棵树上面都挂了几块木牌,上面分别刻着:申念希学业进步、申乐乐学业进步、父母身体康健……
那是七年前,趁着树还矮的时候挂上去的。树一年年高,愿望一点点高升。
“叔、婶。”申念希走进门。
“呦!来啦,大侄女,快来看看叔刻的怎么样?”
申念希走到申彦康旁边,拿起桌上的牌子,“真好看啊,这上面雕的梅花可太逼真了!”
“他就爱瞎搞这些,你看他那手,新伤叠旧疤吧,真是离了木雕不能活,咱们申家可真是都承了老爷子的文艺之风啊。”田悠看着申彦成是又气又心疼。
“喂哟,你瞧她气得。”申彦成放下刻刀,“那就歇一会儿。”
田悠过来给他俩倒了杯冲好的热饮,“我是气你把乐乐都带坏了,他现在也学着刻这些,都不认真学习,成绩都下降了,一大早跟着他那发小出去逛,现在都没回来。”
“这不学习可不行啊,等他回来我教育教育他。”申念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总归是你们年龄相近些,能跟他多说两句。扬意昨天送我们回来,一路上他俩一直在聊天,你的学霸对象还说要给乐乐补习呢!”
“是么!”申念希没听扬意提过,这人闷声干事呢,那自己昨晚那样欺负他,这可真是说不过去啊……
“对了,希希,昨天下午你爸爸打电话来了,说是碰见你了。”
“啊……是……”申念希并不想主动跟叔叔谈论这些事,如果她自己能处理好,她就不想麻烦别人。何况叔叔婶婶年级大了,本就够劳累的了,实在不必让他们忧心。
“随便聊了两句,大家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挺好的。”
田悠握着申念希的手,“他说是想再见见你的,我跟你叔叔说你不在我们这。但他估计还是会来我们这看看的。”
早晚是要面对的,申念希了解他。
“不想见就不见,他还能硬砸我这门不成。”
“没事儿,叔,我又不是当年的小孩了。他这些年,跟你们联系的多吗?”
田悠道:“原先因为你爷爷奶奶住院费的事情,跟我们闹得不可开交,断联了几年。但是他那孩子自从染了场肺病,心脏更坏了,他跟那女的来跟我们借过钱。我们没借,只给了他们三千块钱,算作一点情谊吧……”
“兄弟间的关系也就这样了。”申彦成叹了口气,“他跟你堂伯父走的近些,你一贯是跟他们合不来的。希希啊,不管你爸是不是真心悔过,你选择怎么处理跟他的关系,叔希望你能拎清楚些,保护好你自己。”
申彦成害怕的是,没有感受到充足父爱的孩子,会因为一场痛哭和忏悔,一时被突如其来的对弱者的怜悯冲昏头脑,而再次被圈进漩涡里。
“当年离婚的事情,袁莉他们是没少从中作梗,但我爸依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当然不能归结于受人蒙蔽,名利场里滚爬那么多年,各式各样的人物他都见过,我不信他是傻子。”
她不否认,她的察言观色和玲珑心思承袭于他的父亲,这也是她在职场游刃有余、站稳脚跟的关键之所在。不管是在税务局,还是金融公司和银行,哪怕是实习的律所,她都能迅速和他人打好关系,有条不紊地完成各项工作安排,适应好新环境。
如果真要跟申彦康来一场对峙,她未必会输。
听到申念希这么说,申彦成放心了许多,“你爸不傻,那个女人更精明。以前没跟你说过,你上小学的时候,她就缠上你爸了,她那时也就一大学生,到报社实习的。”
“所以说,老谋深算的申彦康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的巧伪趋利,只是他享受这种追捧,满足他自己的虚荣心而已,就好像我妈的出色,是用来证明他的魅力而已。”
田悠恨道:“就是纠缠了那么多年,还没能捞个名分,她哪能甘心,眼看着你成绩越来越好,即将出息,你妈妈也升职了,要是你爸收心回家,她就什么都没了。所以是想尽办法弄了个孩子出来拴住这个摇财树。不知是乱吃的什么药,孩子生出来就有病!到今天这个地步,全身他们自己作孽。”
想起高考前后的种种,申念希只觉,做人还是要心思光明,坦荡磊落,凡事有因必有果,善念结善缘。
伤口已经愈合了,有人再想去弥补,只有将它重新撕开。她不会允许这一切发生。
“既然我回湘萍了,总避不了要见到。他的事情我很清楚,那他对我知道多少?”
“你妈妈交代的是,津北的房归了你舅舅。他偶尔问起来,我们只说你外婆病了以后,你就从税务局辞职了,具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