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磕磕绊绊来到仓库门口，叶雯雅没想到此行会如此顺利，顿时信心大增。
“待会儿出去了，我得好好休息一下。”叶雯雅捏了捏自己发软的腿，叹了口气。
忽然，有响声从外面传来，熟悉的嘶吼声让叶雯雅虎躯一震。
一束夕阳的红光猛地冲破黑暗，丧尸们成群成堆冲破超市大门，朝着三人的方向跑来。
“跑！”宋岐大喊一声，刚转过头，就发现叶氏兄妹早已不见踪影。
“卧槽！这俩人跑这么快！这就把我丢下了？？！”
宋岐暗骂一声，赶紧往仓库内跑去。
——
“哥！”叶雯雅被拽得歪七扭八，满脸黑线。
怎么每次都是被拽着的份？
她往后一看，发现后面的宋岐正在慢慢赶上来，与此同时还有身后大批的丧尸。
眼看着要被追上了，她忽然被叶息年猛地扛在肩上。
！！
叶息年面不改色地扛着她，似乎没有一丝疲惫，脚步也越来越快。
唔……要吐了。
叶雯雅的肚子被叶息年的肩膀顶着，胃里翻江倒海。
三人穿越了迷宫似的货架，连货架上仅剩的食物也没拿。
他们必须逃跑，身后的丧尸足以将他们的内脏也尽数掏空，吃干抹净。
“小心！”叶雯雅眼看着宋岐要被抓住，赶紧拉了他一把。
叶息年微微皱眉，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屁股。“别乱动。”
！！！
她愣了一下，随后浑身僵硬，从耳朵红到脖子，面色爆红。
妈妈！这人拍她屁股！
叶雯雅无语地想着，她在原世界从未有过哥哥，难道此刻叶息年做的事是正常的？
会有哥哥拍妹妹屁股吗？
但是像叶息年这样冷淡的人，估计也不会做出什么不正常的事情来。
正当她陷入沉思时，一阵暖光刺入她的眼睛。
习惯了黑暗环境的她，觉得这光有些晃眼。
“到了！”宋岐看着眼前的光亮，两眼闪过希望的光芒。
突然，一只丧尸扯住了他的衣角。
！
叶雯雅面对着他，看得一清二楚。
无数只腐败的手将宋岐抓住，渐渐地，将他拖入丧尸群中，青灰的丧尸将他覆盖，直到连同他的尖叫一同淹没。
他们之间的距离，渐行渐远。
……
……
……
他死了？
“……”
叶雯雅的身体突然软了下来，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随着眼皮垂下的，还有她的泪水。
——
车轮撵在散落的石块上，连带着车身也时不时地颠簸着，发出吵杂的声音。
“砰！”
“啊！”
靠在副驾驶上的叶雯雅被某一个较大的颠簸震醒，然后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夜景发愣。
黑幕中布满星星点点，这是她在光怪陆离的城市中绝对看不到的景色。
耳边早已没有丧尸的嘶吼声，让她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又随着宋岐的死，沉入水底。
“哥哥。”叶雯雅目光空洞，低声呢喃着。
“嗯。”驾驶座上的人目光移向她一瞬，然后又看向前方，聚精会神地开车。
“宋岐呢？”
“死了。”
“……”
眼前逐渐模糊，叶雯雅抹了一把，指尖沾染上了泪水。
她哭了？
她为什么哭呢？
“对啊，我为什么哭啊……”
“只是小说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色罢了，我明明一开始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叶雯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她死死咬着牙，然后又泄气了一般，瘫软在副驾座上，握在手里的安全带也逐渐被攥紧，心里蒙上了一层酸涩与痛苦。
“呜呜呜，宋岐……我不想他死……”她忍不住看向叶息年，抓住他的衣角，试图寻求一些安慰。
她从未有真正见过死人，而且还是死在她面前的人。
“他肯定很疼，明明看起来那么开朗的人，最后都哭着尖叫出来了……”
“别说了。”
只见叶息年腾出一只手，握住了叶雯雅抓在安全带上的手，轻轻抚摸着。
“在末世里，就是这样。生离死别是正常的事。”
“你现在能做的，就只有赶紧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别让自己沉浸在悲伤里。”
叶息年的双眸变得阴沉。
“我们的时间还多着，但是现在，不是为他缅怀的时候。”
他指了指前方。
“我们大概要再开一周的车，然后就能到我以前发现过的一处荒无人烟的烂尾楼。”
“那里可以休息，估计不会遇见丧尸。”
片刻后，叶息年抽出一旁的湿巾，按在叶雯雅的脸上。
“擦擦眼泪，不许哭了，留着点力气赶路。”
“……嗯。”
叶雯雅吸了吸鼻子，用湿巾随意抹了一把眼睛。
“对……我现在不能哭，我得坚持下去。”
她不想拖累身边的人了。
没办法成为有用的人，至少也不能变成一个拖油瓶。
“那哥，接下来我们……”
“去北连大道。”
“啊？”
叶息年沉默片刻，淡淡开口：“你不是说过，那里很安全吗？”
“你信我？”
“嗯。”
“……”
叶雯雅勾了勾嘴角，试图露出开心的表情，来表达兄长信任自己的喜悦，只不过不管怎么样，她都笑不出来。
“不想笑就别笑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