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贵公子吃了什么了。”
陈考一怔,看向旁边的人,发飙道:“隆儿这几天吃了什么东西,赶紧给我整理好名单!”
顾豚冷哼了一声,“去核实一下,是不是吃过吁草。”
吁草,来自南方林朝的深林之中,是上好的补药。因极补身子,有壮|阳之效,备受人们的推崇。
但有一个问题,如果处理不好的话,里面携带的虫子会在胃中存活,慢慢啃食人的胃,直致寄主的死亡。
同时,因应朝与林朝之间的战争,林朝皇帝一怒之下,断了吁草在林朝民间输入应朝的渠道。
边界之地虽有偷偷卖卖,可在如此紧张的局势之下,便有通敌的嫌疑。
果不其然,吁草之名一出,在场的人神态各异。
秦狄当即跌下了脸。
他跟林朝作战多年,见过有将领因食用吁草死掉的,在军中,尤其是作战期间,将领绝对不可食用吁草,这是军令。
陈考呢,则是直接僵住,脸上红白交加。
显然,他是知道陈隆服用吁草一事,同样也知道,在这种时期食用吁草,有通敌之嫌疑。
应砚暝听到这个,眉头微微一紧。想来他也未曾料到陈隆的气虚失血症竟与危害军中的吁草有关。
思索之间,他的余光不经意瞥向管丞梧,见她十分淡定,原本就蹙紧的眉头更加锁紧。
应砚暝看着管丞梧,心道:她好像从一开始就猜到陈隆的死与吁草有关。
的确,管丞梧从一开始听到陈隆不断呕吐,心中就猜到他的死与吁草有关。
陈隆虽然是个酒色饭袋,再过几年或许因喝酒患上气虚失血症,但现在他的身子还未亏空到如此地步。
气氛的僵硬一直到应砚暝的侍卫把陈隆食过的名单递给他。
应砚暝展开一看,上面果然记载了陈隆食用过吁草。
陈考也回过神来,从堂侧来到堂前,跪在地上,回道:“请大人明鉴。小儿虽食用过吁草,但这吁草是他结拜兄弟赠予他的。下官调查过,他家这半根吁草是他家老爷子在前朝时所购买的,购买文书便在县衙的库中。大人可以派人去取。”说完,跪在地上,再喊了一句,“请大人明鉴啊。”
应砚暝看向秦狄,示意他去把文书找来。
等秦狄去取吁草购买文书过程中,管丞梧突道:“大人,既然已经证明陈隆的死是跟吁草有关,那我可以走了吗?”
陈考听见她这么说,原本未消下去的火又倏地爆了起来。
但此刻他自己也在等待宣判,只能强忍怒气道:“着什么急,赶着去投胎嘛。”
管丞梧回怼道:“也算是吧。毕竟救人一命,除了可以有钱赚外,也能从拘命的小鬼手中把人抢下,让对方晚点儿死晚点儿投胎。”她勾起唇微微一笑,“说起这个,大人应该放我走,说不定你儿子已经投了胎,正等着我去救呢。”
陈考被气得怒火攻心:“你!”
管丞梧冷笑道:“大人别急着管你儿子投胎的事,别让你自己先你儿子一步投了胎。”
陈考只觉一口老血憋在心中。
的确,虽有文书作证吁草来自前朝时的交易,但谁又不知前朝的皇帝就是因长期服用吁草,以致于死于马上风。
今日,陛下虽未把吁草列入禁药,但应朝建朝不久,已经在军中命令禁止将领食用吁草,想来还是比较忌讳这个。
秦狄动作很快,一盏茶时间,他已经把文书取了过来。
应砚暝仔细读了一边,这吁草的确来自前朝的交易。
既然仵作与顾豚都证明陈隆死于气虚失血症,这个与吁草有关,与管丞梧扎的那两针并无关系,她自然可以无罪释放。
应砚暝拍了一下惊堂木,判决道:“经验证,陈隆死于吁草,与管丞梧无关。现管宣论——管丞梧无罪释放,做好文书记录,便可离去。此事定谳。”
管丞梧站起身,跟着一个侍从到一边签字画押。
做好记录后,管丞梧便想离开这里。
虽然想要看陈考倒霉,但她清楚地知道陈考的处罚并不会太重。
既然如此晦气,还不如早早离去,省得堵心。
但没成想秦狄却拦下了她:“请您停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