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身,她势必不会放你一人应付。”
桦姨也醒着,一见到秦晚嫣就说:“你这孩子胆子也太大了,跟以前判若两人。”
秦晚嫣摆出不好意思的小女儿情态,关切问:“桦姨可好些了?”
“没有大碍了。迢月拿捏不好煎药的火候,我同她去厨房看看,你同你娘好好说说话。”
“哎哟,桦姨你就好好回屋歇着吧,火候掌握不好大可以交代医馆代煎。”秦晚嫣让迢月扶着桦姨回屋休养。
屋里就剩下秦晚嫣和秦素凤两人,秦晚嫣搬杌凳在秦素凤身前坐下。
“娘,不适之症可有缓解?”
“好多了。”秦素凤说话流畅了许多,只声音很弱。“这几日我对你疏于关心,竟不知我的娇娇愈发出息,都能为娘遮风挡雨了。只是你对石三那无赖撒谎有痨病,他传出去你还如何嫁人?”
“他一无赖,谁会信他?娘亲是嫌弃养我浪费家中口粮,才急切想泼我出去吗?”
秦素凤看不得女儿委屈,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看,“娘哪会嫌你,就是养你一辈子,娘也愿意。可女子的名声总是重要,本来出生在风尘之地已经让你遭受非议……”
“我不在意这些虚的,娘也不必在意。”秦晚嫣感动于这般倾心的母爱,正是她前世渴求而不可得。
眼下还有诸多难关要过,秦晚嫣打起精神跟秦素凤分析商议家中的现况。
从秦素凤口中得知,家中大约还有二十现银,另装饰新寻仙楼问放印子钱的石三借贷八十五两周转,三日后是还款期限。
她本以为新寻仙楼营业,转手旧寻仙楼很容易还上,哪里料到一场大火毁了新寻仙楼。
说到伤心处,秦素凤眼眸迸发出恨意,“指定是满春院的东家放的火!我们新寻仙楼比他满春院气派,怕抢回先前被他抢走的生意,就心狠手辣放火铲草除根!”
新寻仙楼毁了,得利最多的不就是满春院,他确实有作案动机。
“娘,我们现在没有证据,先别声张,免得被满春院的东家倒打一耙,可暗中查着,度过眼前的难关更要紧。”
秦素凤惶惶不安,“世人皆知我秦家落难,现在卖旧寻仙楼只怕买家会狠押压价钱。”
“我有法子高价卖出去,但需要些时间。先把眼前的债务填平了,其他的后面慢慢谋划。”
二十两哪够填窟窿啊,秦素凤觉得女儿还是思路不周全,旧寻仙楼压价也得卖。
秦晚嫣知道秦素凤一直给她准备着嫁妆,拿出来清账是够的。
没想到遭到秦素凤的剧烈反对,“不成!你的嫁妆不能动!这是你以后的依仗!”
秦晚嫣同她仔细分析,然后陈明利害关系,惹怒债主恐会惹来杀身之祸,嫁妆可以往后再存。
终于说服秦素凤。
“娘,女儿想帮你分忧,往后也学着打理家里的生意。”
秦素凤摇头,“世人都看不起这门生意,你不能掺和进来。”
秦晚嫣试着说出心里的想法,“我们不干这个,只卖艺不卖身。”
她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虽不会看不起不幸以身谋生的人,但有更好的活路,何必继续从事这门营生。
她用秦素凤易懂的方式,简单表达了她想将寻仙楼转型娱乐公司的意图。
大康朝的娱乐方式单一,且普通百姓很少获得。
用现代的娱乐圈模式结合大康朝实际,她想一定会大获成功。
秦素凤将信将疑,却是一颗慈母心,允了秦晚嫣的提议。
不得空闲的一日,秦晚嫣夜间早早就睡了,好养足精神明日推进找匠人估价、熟悉周边环境并考察娱乐市场现状等一系列安排。
天擦亮,秦晚嫣叮嘱迢月照顾好家里便出门了。
原身鲜少出门,对怀安城陌生得很,秦晚嫣灵机一动雇了个街边看着顺眼的小叫花子当导游。
还没真没找错人,小叫花子对怀安城的一花一草、一砖一瓦细数家珍。
走到一阔气的府宅,小叫花子介绍:“这处是满春院东家张庆海的府邸。”
他突然压低声音,“他与知州沾亲带故,惹上他没有好果子吃。”
秦晚嫣挑眉,有官家背景啊,怪道满春院东家蛮横欺人。
“绕过张府,从这处巷子穿过去,便是贵人要找的匠人住宅所在。”
秦晚嫣跟着他穿梭,却见他蓦地止步拉着秦晚嫣拐角处躲,食指竖在唇前示意她噤声。
秦晚嫣探出头一看,张府的角门前几个下人模样的人在忙着什么,隐约听到,“就搁在这儿,跟涂大说好了,他一会儿来拉走处理干净。走走走,累了一夜,回屋喝两杯解解乏。”
待角门关上,秦晚嫣跟着叫花子过去探看,两具裹着破草席的尸体横在地上。
叫花子慌忙催着秦晚嫣走,走出一段却又遇到一具没裹破席的“尸体”,绕过就要跑。
秦晚嫣却停下来了,因她看到这人胸口有起伏,伸指一探,有明显呼吸。
“去找两个可靠,身强力壮的人来。”
叫花子急得打转,“贵人现在可不是菩萨心肠的时候,张府惹不得。”
“你只管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见秦晚嫣坚决,叫花子担忧地跑去找人。
小画兴奋欢呼:“这哥哥可真好看,姐姐能救下他真是太好啦。”
秦晚嫣但笑不语,既是从张府出来,且要被除掉的人,多少该知道一点张府密辛,要是能从他口中套出张庆海跟寻仙楼火灾的关联,那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