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测并没有急于查问刚才错过的内容,反正后面也可以向老杨询问,心中只是暗道: 半灵唐师,好奇怪的名字。 众人散去,茶室中再次剩下欧阳耀一个人。 他将早已烧干的水壶中补满清水,再次放到烧红的炭火上。 等待水开的间隙中略略出神。 就在他沉思时,房门却是再次打开了。 一名神态俊逸的年轻人出现在门口,脸上则是挂着自信的微笑。 他轻轻迈步进门,毫不客气地坐在欧阳耀对面的椅子上,笑吟吟看向满脸凝重的首阳行省。 “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种事请。” 欧阳耀回过神来,看了年轻人一眼,端起已经沸腾的水壶,给对方泡了一杯茶。 将茶杯推至年轻人面前,欧阳耀继续说道: “只能劳您的唐师出手了,这耽误了公子明日返程的计划。” 年轻人端起茶杯,一边轻轻吹开茶沫,一边随意说道: “毕竟大事要紧,真闹出事情的话,你这首阳行省的位置没了,我们的合作也就完了。” 唐师的弟子,自然就是联邦元首的次子,覃二公子,覃南锴。 欧阳耀轻轻叹了口气:“没想到影组织无所不用其极,敢公然制造如此规模的袭击。” “只是个隐秘组织!一群流亡契约者组成的丧家之犬罢了”覃南锴不甚在意地打断道,抿了一口茶水,将杯子放在桌上,说了一声: “太烫了。” 欧阳耀闻言错愕,烫吗? 这句话貌似是在说茶水,但又像意有所指。 行省大人仔细思忖了几秒钟,这才说道: “契约者世界,的确有些太烫了。” “太烫的话,就会烫伤我们,就会出乱子” 年轻人听到欧阳行省如此理解,顿时笑了一声,强调说道: “我只是说茶水太烫了。” 没给欧阳耀反应的时间,覃南锴又加了一句: “所以我们才要合作,给茶水降降温,行省大人。” 欧阳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清楚是否明白覃南锴话里话外的意思。 “不管怎么样,先要度过这一关!” 覃南锴见欧阳耀默然不语,缓缓说道: “欧阳叔叔,你还没下定决心?” “你是久经风雨的人了,难道还不知道如何做吗?” “做吧,不仅能将坏事变成好事,而且还能增加政治上的筹码,如果您能更近一步的话” 覃南锴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正上方: “我们的合作就更加有保障了。” 欧阳耀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再次轻叹了一声: “只是担心无论怎么说,热泉市民都会有所死伤,这让人于心不忍。” 听到欧阳耀如此说,覃南锴脸上渐渐转为凝重,用淡然却极有力道的语气提醒: “所以说太烫了不要扬汤止沸,要釜底抽薪!” “不彻底解决契约者的问题,这种事情只会越来越多!” “不改变这个世界,所有铁民最终只会滑向深渊!” “不要妇人之仁!” 欧阳耀缓缓地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两人间一阵沉默。 似是觉得气氛有些诡异,欧阳耀转到另外的话题: “我儿子感受到情绪执念了,他觉醒大概只有四十多天。” “嗯。”覃南锴一边喝茶,一边无所谓地说道: “是个很有天分的孩子” 说完,却似是有些出神,又喃喃地说道: “我倒是有些羡慕他了,欧阳傲是欧阳叔叔的独子。” “不存在血淋淋的家族纷争啊” 见引起覃二公子不好的情绪,欧阳行省停住这个话题,转而说道: “我太宠溺他了,他的导师今天和我说,要趁早锻炼一下这孩子的心性,这样才能让欧阳家族未来有望” “呵呵。”覃南锴闻言轻笑: “可惜,等不及这孩子成长起来了,不然的话,我和他合作岂不是比和你合作更好?” 明白覃二公子的玩笑,欧阳耀笑了笑,却是似有所感,忽然转而问道: “小傲的导师那个年轻的监察员,您注意到了吧?” “您觉得他怎么样?” 覃南锴不知道欧阳耀为什么会忽然问一个无关的人,眉头微微皱起。 思索了几秒钟,覃南锴摇了摇头,说道: “你说那个莫测啊,我的确注意到他了。” “他是个心思活络的人!狡诈而又务实。” 说完这句话,覃南锴背靠在座椅上: “可惜,这人出身低微,总在一些蝇头小利上斤斤计较,缺乏做大事的心性和眼界。” “再说,他只是红级,为我们所用还太遥远了些。” 欧阳耀言不由衷地点了点头,心下却是暗道: 二十三天就感受到情绪执念的人,比我儿子更有天分的人,会这么简单吗? 心性做大事的心性?与影组织代理人缠斗至此,发现对方长生节袭击计划的人,会缺心性? 这莫测好在已经是小傲的导师了。 莫测和老杨返程监察署。 老杨返回会议室与众人碰头,莫测则是借着尿遁进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