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必须加快进程了,为了妹妹的孩子,更为了杨家的门庭荣耀。
卯时一到,百官入朝,齐向皇帝行礼问安,贵妃照常在其身侧。
皇帝高渊大手一挥:“诸位爱卿平身吧,有事快快启奏,现今宫中正在筹备春社日祭祀之事。”
百官垂首默立,杨晓攀与裴闻暗中交换一个眼神,杨晓攀上前谏言:“陛下,臣有事启奏。”
“哦?杨尚书所奏是为何事?”
“近些时日,民间开始有女子私设学堂,有学生十数人,且都是十岁左右的女童。听闻此事后,臣曾派人去调查过那间学堂,却发现那学堂大有玄机。只不过涉及宫廷旧案,容臣将内情呈上。”
高渊神色变得凝重:“准!”
杨晓攀取出一封密函,陈公公赶忙上前接过,呈到皇帝面前。
高渊打开密函阅览,脸上神色骤然惊变,愤怒地将信函撕裂。天子一怒,势必要有人为此承担罪责。
贵妃在高渊身旁,自然也是看到了信上内容的,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姓,心口慕的生疼,那股被压抑许久的悲恸几乎奔涌而出。
事关名门郑氏灭门,是她身为杨晓梦而非贵妃的过去。那是一个不允许被提及的姓氏,更是一件不允许被提起的宫廷秘闻。
贵妃看到信函的瞬间,看向了哥哥杨晓攀,她死水般的眼眸如同在看一件死物,兄妹亲情正在慢慢失温。
朝中官员尽数跪地,文臣们早已心知肚明,而武臣们还在各自猜测着信函上的内容。高廷虽不知信上内容,却也能猜测到七八分,能让皇帝如此动怒的也只有那一件事。
杨晓攀跪地道:“陛下息怒。”
“看看你干的好事!”
丢下话后,高渊站起来拂袖离去,贵妃急忙追了上去,装作并不知情,始终安抚着高渊。
二人回到养心殿,贵妃先给高渊到了一杯茶,喂到他嘴边:“陛下先喝口茶,不要气坏了身子。”
高渊就着她的手小饮一口,抬眼看了一眼贵妃:“爱妃,你不知朕为何动怒?”
贵妃轻笑如常:“陛下知道的,臣妾虽与陛下同入宣政殿,何曾理会过朝堂之事,后宫不能涉政是规矩,臣妾没得陛下允许更不敢私自窥窃了。”
高渊凝望着贵妃,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笑道:“还是爱妃能让朕开心。”
美人在怀,他想起信函之上的内容:昨夜女画师虞怀苏在远朝村中女学堂现身,迎接她的就是郑氏一门的嫡女——郑容禾,二人相见亲如母女。
他贴着贵妃云鬓,发香盈满口鼻,他贪婪地深一口,恨不能将怀中美人吸入肺腑,与他的骨血同在,这样就再无人能置喙分毫。
贵妃靠在皇帝怀中,脸上笑容渐渐枯萎。
旧人重提,旧事也被翻了出来。原来郑氏一门还有人活着,是她还活着,似乎在一座村子里办了间学堂。
余怒未消,高渊将候在外面的陈公公喊来,他要有人来平息这件事,更是向宫中乃至天下昭告,天威不可触怒。
“陈檀,你去将虞画师找来!”
“是!”
陈檀领命,立刻动身前往了国子监。
贵妃微微蹙眉,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询问:“陛下召虞画师前来,可是又要为臣妾作画?”
高渊轻轻拍了拍贵妃手臂,冷笑道:“等她来了,爱妃自会知晓。”
很快陈公公便带着虞怀苏回到了养心殿,她跪地行叩首礼:“民女见过陛下、贵妃娘娘。”
这次高渊没有急着让她起来,而是反问道:“虞画师,可知今日召你前来所为何事?”
虞怀苏始终维持叩首姿势:“民女愚钝,还望陛下明示。”
“虞画师入宫多时,朕还不曾了解过你的身世。”
虞怀苏闻言心中一惊,巨大的恐慌让她紧紧捏住衣裙。皇帝无故突然召见,联想太子和郑容禾所言,必定是昨夜前往村中学堂之事暴露了,而且郑容禾身上藏有秘密。
她强装镇定,事关郑容禾和村中学堂,必须要保持镇定。她相信郑容禾,更会违背昨晚与她的约定。
“陛下,民女出身贫贱,父母在六岁时冻死,自此成为孤儿。”
“原来虞画师还有这等凄惨身世,朕实在痛心,那之后是如何长大的?这卓越画技又是师承何派?必定又是一番奇遇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