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奇了怪了,这谷主怎么天天吃席?
直到各色珍宝佳肴过了一遍,美人也上了一轮,她突然悟出点东西来了。
闹贼这件事,果然是谷主布的局,打一开始就提防怀疑她,借这件事试探。而且看得出来,谷主很想在她身边安插个人。
乐声高涨,几个同样打扮的舞伎从两侧进场,中间围着一个不同于别人装扮的舞伎,踏着小碎步到中央摆好阵型。
那舞伎一头长发微卷,柔顺地垂在身上,面纱的存在形同虚设,身着青色轻纱,若隐若现,在伴舞的围绕下起舞,婀娜曼妙。
他开始转圈圈,身上飞出几只蝴蝶,伴随阵阵清香,令人有些飘飘然,引起周围看客一阵惊呼。
东方既白没什么反应,像在看寻常的表演,那舞伎一双浅金色的美目闪过一丝失落。
相比于上次那个舞伎,这个矜持多了,也可能是谷主看她不喜欢那种类型,换了一个方式。
“东方小友,昨日多亏有你,我那苦命女儿的吊坠才找回来,这次你千万不要再推脱,一定要领了我这一份心意。”
谷主指向那中央的舞伎:“你看他,仔细看看,这身段,这容貌,哪儿不是一等一的极品,尤其是那双眼睛,摄人心魄。小友尽管放心,干净得很。”
此时舞正好跳完,一众舞伎忐忑地站在那里,像等待挑选的商品,面上还维持着仪态和标准的笑容。
东方既白笑了两声,说:“我只是歇个脚,不是来挑暖床的,谷主实在是太客气了。”
“小友先别急着拒绝,不如和我打个赌吧。你敢不敢盯着他的眼睛看?”
她实在没兴趣打什么赌,也没有这么无聊的好胜心,没那么容易被激将法挑拨。
可那卷发舞伎已经乖巧地走到她面前,规规矩矩地跪下,一双皓腕轻巧地为她斟酒。
“贵客,请。”舞伎的声音也是轻声细语的,好不乖顺柔弱。
东方既白接过酒杯时,正好和他对视。
他自下而上地抬眸仰视她,那双浅金色美眸实在吸引人,亮晶晶的,很是无害,连眨眼的动作似乎都有意放慢了。
东方既白心里确实被戳中了一下。
“贵客?”他吐气如兰,好奇地凑近。
她轻轻抬起他的下巴。
“美,很美,可我不需要。”
然后她对上一双错愕的眼睛,楚楚动人。
撤回手时,舞伎双手捧住她的手,祈求地看着她:“贵客,仆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卑贱的下人,不配污染贵客的眼睛,可仆只想真心为了自己放肆一次。”
“啊?”东方既白疑惑,“所以你要干嘛?”
“哪怕没机会被贵客占有一次,仆也想为自己再争取争取,这一生,仅此一次,只此一件事。”
懂了,他想睡觉。他好看归好看,但她暂时真的没有睡的想法。
“谷主,你还是别为难我了……”
她正要起身,舞伎却突然像被判了死刑一般,无力地跪倒,泣涕涟涟:“仆知道了,仆这一生都没有资格被贵客占有。可,仆最后还是想坚持一下,有幸侍奉贵客日常起居,就足够了。”
美人垂泪,很是具有观赏性。
反正她也留不久了,只是伺候起居,就随他吧。
“好了,起来吧,仅此一天。”
舞伎迅速起身,用手帕擦擦脸。
谷主似乎很期待,借口说大家都喝多了,催着舞伎送她回房,美人贴贴,她也不想推开。
出门才走出一段路,就听说守卫逮住两个想偷偷摸摸进来的少男。
思索片刻,东方既白大概就知道那两个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