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撞见的希望跑了,东方既白虽然心累,可也没办法,她决定死守在这里,赌一把用诚心打动仙人。
据说仙人叫鹤云,她离开前说的那句话,东方既白原以为是她和惊明谷有什么过节,但问起魁梧女人,并无这种可能,反倒是鹤云和妫悟尘相处甚欢。
她又问魁梧女人她们二人相处的事。
“少主病了一段时日,某日仙人来临,之后的事就是你知道的那些。少主好转后,她们二人日日相伴,比亲姐妹还亲,形影不离。少主本就是个心胸开阔的人,在和仙人相处时更开心些,仙人突然离去后也没有很难过。”
很平常的故事,东方既白一时分析不出什么特殊的来。
“再仔细想想,还有没有别的,比如少主的病情变化。”
魁梧女人沉思良久,接着道:“仙人刚带来暖玉时少主是好起来许多,可在仙人离去后反而比仙人还在时更好些……”
时候不早,东方既白和魁梧女人聊了半天也饿了,此时闻到香气,原来是另一边的东方殷和石雨浓已经把饭菜做好了。
四人席地而坐,东方殷和石雨浓规规矩矩地跪坐着,期待地看着东方既白。
她伸手,先拿了那碗鱼汤起来喝。
东方殷顿时欢欣雀跃,而石雨浓有些泄气。
她不明白这两个人的暗中比拼,喝过汤就要去夹面前的菜,石雨浓眼疾手快地给她夹菜,送到碗中,殷切的眼神一瞬不离。
东方既白心事重重,自然是没心思去品味点评他们的厨艺,只是沉默着一边吃一边思考。
见此,他们也不敢出声打搅,藏住失落,不过……
两人看了对方一眼,好歹这次没有输给对方。
……
夜晚,惊明谷少主屋外。
鹤云隐匿身形站在黑暗中,坐在窗边那棵树上望进屋里,就这么远远地看着屋里的人。
内心思虑甚多,最后也只剩一声叹息。
而后她后知后觉,自己近些日子叹息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明明之前她还是个自由自在不受约束的人,开心就是开心,不开心就是不开心。
屋中的妫悟尘若有感知,起身向窗边走来,四下望去不见一个人影,但她敢肯定熟悉的挚友一定是回来了,便出声问道:“鹤云?”
鹤云没有回应,站了一会儿决定离开。
“你又要走了吗?”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并无遗憾,也无挽留,好像只是问一个老友是否用过饭食。
鹤云回头,她总是那么平静友好地看着别人。
她觉得,即使现在自己回应一声“是”,那人也不会有丝毫怨言。
最终她还是没有出声。
但她做出一个决定,准备向某个方向而去。
动身之前,她向东方既白的方向传音道:“不必再等了,回惊明谷吧。”
然后飞离惊明谷,才飞出一段距离,迎面而来一道身影,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鹤云前行的身形猛然一停。
“师尊,您怎么来了?”
……
与此同时,东方既白还领着三个人守在原地,躺在草地上仰望星空,夜色正好,夜幕星河。
东方殷和石雨浓各自占据她左右的位置,紧紧挨着她,魁梧女人自己找了处枝头坐上去。
“阿姐,今晚我们要一起躺在这里看一晚上的星星吗?”东方殷说着,挪过来和她贴得更近,脑袋轻轻搁在她肩头,满足地闭上眼睛。
此时什么星河,什么夜色,都不重要了。
“也好,躺着躺着就睡着了,就怕有什么东西过来。”
“不会的,小殷给阿姐守夜,不会让坏东西靠近,正好替阿姐看看那位仙人是否回来。”东方殷贴心道。
东方既白觉得也行,正好看看他是否靠谱。
“也好。”
看着这一幕,两个人亲密无间,石雨浓心里难受得很,可教养告诉他绝不能那么轻浮,自降身价。
不过,他可以做点什么吸引走她的注意。
“啊!该死……”
东方既白被这一声喊得翻了个身:“怎么了?”
“不碍事,只是一只小虫子咬了一下。”石雨浓坐在地上,捂着一只手吹气。
她也坐起来,凑过去看,他手背上红了一片,不知是被他拍虫子拍红的,还是虫子咬的。
“可别是有毒的。”她下意识抓住他的手挤伤口,想着会挤出毒素来,往常她也习惯了这样。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石雨浓整个人一愣,脸上顿时热气蒸腾。
“你修的是治愈的术法,自己看看没事吧?”东方既白这才想起来这件事,说。
“好、好的……”石雨浓死死低着头,藏起自己红透的脸。
好丢人……
一旁的东方殷酸得咬紧牙关,一看他的手根本就没事,酸里酸气道:“怎么我们躺了这么久也没有什么虫子咬呀?看来石公子很招毒虫喜欢哎。”
石雨浓本来就难为情,借机扯开话题:“该死的虫子,只咬我就好了,千万别咬了少城主才是。”
东方殷抿抿唇,犹豫片刻说:“男子应当恭顺温和,典雅知礼,不应如此粗俗……”
他粗俗?
石雨浓都快气炸了,区区一个妖怪有什么资格说他粗俗?他良好的教养,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妖怪来指指点点?
碰上他好似化为刀子扎过来的眼神,东方殷一副被吓到的样子,缩缩脖子,小心翼翼地说:“这只是我对自己的标准,石公子不认同也是在理……”
就知道这两个没有一秒钟是能好好相处的。
东方既白摇摇头,起身祭出天星罗盘。
“少城主,这是要回惊明谷吗?”石雨浓跟着起身问。
“不是,我想试试能不能让它升空,我们在上边待着。”
说罢,她向天星罗盘注入法力。
天星罗盘开始晃动,东方殷崇拜地看着:“阿姐好厉害,这就能使唤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