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和我说最近都灵天气很好,不会下雨。”尤兰达说着,看了一眼窗外,飞机起飞之后的轰鸣声让她不得不加大了点音量才能让克里斯听个清楚,“不过,因为很久没见面了,所以就算都灵下雨下个不停,我也想来见见他。”
“你在都灵还有朋友?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古蒂坐在她后面,歪着头看她,在座位之间的缝隙里露出一双蓝宝石一样澄澈的眼睛。表示男性的句尾助词让他的小雷达滴答滴答响个不停。
尤兰达拿手指穿过缝隙戳了戳他的眉心:“你忘记啦,我十六岁的时候来都灵和尤文图斯也踢过一次友谊赛,那天晚上Maria背着主教练拉着我们一起去的酒吧,说是要多见见世面,结果我喝了一口酒就晕晕乎乎了趴在吧台。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
“哼,会逛夜店的男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古蒂冷哼了一声。
尤兰达笑了一声:“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马德里夜店小王子。
“我和他又不一样。”古蒂一时语塞,开始进入强词夺理的阶段,“我那只是合理放松。
“离那种会带坏你的男人远一点,尤兰达。”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朋友就不是合理放松呢?”尤兰达抿抿嘴唇,这是她不高兴的预兆,“而且我们当时去的是可以听人弹奏意大利民谣的清吧,不像你,埃尔南德斯先生。
“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觉得作为一个三十四岁的成熟男性,你至少不该在和他素未谋面的时候就对他发表这种恶意负面的评价。”
她很少直接叫古蒂的名字,即便前几天和古蒂吵得那么凶,也没有冷漠疏远到直呼他姓、称他为先生的程度。
古蒂显然也明白这是尤兰达的警告,他已经踩到了红线。
虽然心里依然在骂这个讨人厌的、让尤兰达和自己生气的朋友,但三十四岁的成熟男性显然明白面对这样的尤兰达时,他应该做什么——
古蒂双手合十,十足的诚恳:“抱歉,尤兰达。”
在别人面前连妮妮都不能叫还被训了一顿的古蒂,现在更讨厌尤兰达的这个朋友了。
“好吧,但是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尤兰达声音软软的,安抚一般地开始端水,“他对我很重要,何塞,你也是。
“你如果真的见到他,我想你也会喜欢他的。”
“嗯嗯。”
古蒂除了这个,还能说什么呢。
尤兰达得到了满意的回答之后就又打了个哈欠,平躺在椅子上,重新戴上她睡觉的装备,准备进入短暂的休眠。
劳尔拍了拍古蒂的胳膊,小声地:“玛利亚,我早说过,不要说妮妮朋友的坏话,她真的会生气。”
古蒂确认了坐在前排的尤兰达已经戴上了眼罩和耳塞之后,才同样小声地回答:“哈,你现在才和我说?”
劳尔摇摇头:“虽然我也觉得经常去夜店的显然很难称之为好男人,但是何塞,看看你,你不也是对妮妮很好吗?”
“这是因为妮妮从小就和我认识!这不一样!”古蒂在嘴里念念有词,“我敢打赌,妮妮的那个朋友绝对是个情场老手,花花公子。妮妮和这样的人做朋友,实在太不安全了!”
劳尔叹了口气:“妮妮今年是二十一岁而不是十一岁,她现在甚至可以考驾照了。”
“哦是吗,所以我们的队长先生为什么还要和我轮换着带她去基地呢?”古蒂皮笑肉不笑地捣了他一下,“承认吧劳尔,你明明比我还惯着妮妮,在你眼里妮妮真的已经长大了吗?”
劳尔转了下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只是又重复了一遍:“她已经二十一岁了。”
古蒂翻了个白眼,他才不信。
“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妮妮,因为你的到来,今天的都灵简直要比夏日午后的阳光还要耀眼。”这位皇马队员几乎没人不眼熟的、妮妮的朋友热情地将他们的明珠抱在怀里,贴面之后自然地吻上她的侧颈;
而一向很在乎社交距离的尤兰达,则亲昵地搂住他的脖子:“我也很高兴见到你,Gigi。”贴面之后,尤兰达上飞机前涂的口红甚至在他耳后留下了浅浅的红色。
不像是朋友久别重逢,更像是分隔两地的情侣终于相见。
古蒂讽刺地“哈”了一声,看向板着张脸的劳尔:“意大利可没有比这位更加名副其实的花花公子了,劳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