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课程就被木兔光太郎拉去吃晚饭,一到店就看见黑尾铁朗和赤苇京治坐在那里闲谈,我屁股刚坐下就听见对面的人用夸张地语气说道:“天呀,月酱!怎么重的黑眼圈,感觉你的发量也少了很多啊,不会英年早秃吧?”
“真是谢谢你的关心了,黑尾前辈。”我说完没忍住,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木兔光太郎也跟着打了个哈欠,黑尾铁朗想要调笑几句,在张口的那一刻,话却变成了哈欠。
赤苇京治喝了一口啤酒,笑而不语。
我见状说道:“说真的,过了这么久,看见你们喝酒还是感觉很魔幻,总觉得你们应该喝果汁。”
“我们都成年好久啦!”木兔光太郎喝了一大口啤酒,“好爽快!”
夹了肉放在炉子上烤,我又夹了几筷子凉菜给他们,“喝酒前垫垫肚子啊。”
“这算什么?做经理的习惯吗?”黑尾铁朗吐槽道,手却很老实地夹了凉菜吃了几口才喝酒。
赤苇京治点头致谢,“多谢。”
木兔光太郎却迟迟未动筷子,眼睛一直盯着正在被烤得滋滋作响的肉,“可恶,每次烤肉都觉得这个等待的过程好煎熬!”
“......你一直这样盯着也不会马上烤好的。”我把肉翻个面继续烤。
黑尾铁朗摸摸下巴,“你们俩现在相处得很融洽嘛——”
“禁止阴阳怪气。”我夹了几块大蒜给他,微笑道,“多吃点,这样口气太重就不好开口了。”
木兔光太郎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听到了吗?快点吃啊,黑尾君~”
黑尾铁朗咬牙,“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这顿饭吃得很累,因为一边吃,还要一边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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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宫城县烟火大会,木兔光太郎可算是赶上了,提前一个礼拜就在讯息轰炸,导致我再忙也忘不掉这件事。本来还邀请了赤苇京治,结果说临近交稿期,已经准备搬到宇内天满家住了。看到这条回复,我一时间不知道谁更惨,只能同时为两人祈祷。
出发的时间定在下午,这样到宫城县换好衣服也就差不多该去庆典了。
我还是学不会盘头发,只能从耳边简单取缕头发扎在脑后,再戴上一个蝴蝶结发卡。浴衣是紫色系的,据说是今年的流行色来着,我边涂着口红,边想一会儿到底穿不穿木屐。
为了美,还是穿吧。
收拾好还有半个小时出门,我坐在椅子上发呆。
我相信木兔光太郎不是我父亲那种人,以后也会是是个好丈夫,可我怕自己不靠谱,怕到时候朋友都做不成。
为了不让他以后难过,直接拒绝,这种为他好真的是木兔光太郎需要的吗?
我兀自纠结到赴约时间,拎着手袋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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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笼,暖光,还有紫色浴衣的新垣月。木兔光太郎有一种正在参加多年前的那场烟火大会的错觉,等到那人走到面前晃了晃手,才回过神来。他嗅了嗅,闻到了玫瑰花的味道。
“好香哦。”
“会很浓吗?我有喷香水。”我低头闻了闻,复又抬头看向他,“虽说距离烟火表演还有一段时间,但木兔前辈还是想逛一逛吧?那我们现在就进去吧。”
木兔光太郎没有动,他看着前方的背影,抬手捂住胸口,只觉得心脏跳得剧烈,那种情感非但没有随着时间淡掉,反而愈发浓烈。
他迟钝地发觉这次只有他们两个人,以往都是有赤苇在,或者黑尾那家伙,有时候还会有月岛。木兔光太郎难得感到紧张,他很久没有感到紧张了,掌心有些濡湿,偷偷在浴衣上蹭了蹭。
走在前面的人发现他没有跟上来,转过身催促道:“木兔前辈!”
木兔光太郎受惊地瞪大眼睛,还好没瞧见他偷偷擦汗的样子,他深吸一口气,希望心脏不要跳得那么快,迈着大步追了上去。
“来啦!”
烟火大会里游玩的东西和东京夏日祭典没什么区别,可木兔光太郎就是觉得这里的要更好。
天空中烟花绽放,木兔光太郎喉结上下动了动,他开口了。
“月酱,我还是喜欢你。”
“我不会做男主人公那种滥情的人,我想做很厉害的王牌!也想做月酱的王牌!”
表白的人正在大声说着羞耻的话语。
被表白的人从手袋里掏出折扇打开遮住脸,心中庆幸还好临走之前拿了一把折扇,“这么羞耻的话肯定不是你自己想的吧!”
“诶?漫画书上是这么说的。”木兔光太郎歪头。
我张口想说告白的句子很好,下次别说了,却又觉得这句话不合适,临到嘴边换成了别的话语。
“为什么呢?心结这种东西不是要我自己想开才行吗?万一我一直没有想开,你不是又要被拒绝吗?”
“啊.......可是!可是!”木兔光太郎可是了半天,“可是是我在追求月酱,为什么要等月酱自己......呃?”他找不到合适的词汇,直接跳过,“这是追求者应该做的事情才对吧!”
这是一个标准的木兔式回答,也是我没有想到的回答。
折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我沉默半天,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就没想过我要是一直都没有恋爱的想法该怎么办吗?”
木兔光太郎挠挠脑袋,“没想过诶,我只知道自己会像一直喜欢排球那样喜欢你!月酱自己不也是有在努力改变吗?不然根本不会陪我出来的吧,那我当然要更加努力了!”
鼓捣折扇的手一顿,我“唰”地一声打开扇子遮住脸,没叫他看见我此刻不自在的表情,“可恶!你怎么这么会讲情话啊!”
“我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啊?”木兔光太郎迷茫地说道。
就是这一点才最犯规啊,旁人难以宣之于口的话,你却能自然地讲出来。能够勇敢地说出自己心里的话是多么难的事情啊!
不,对于木兔光太郎来说这并不是一间难事,也不需要鼓起勇气,这只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罢了。
我认真地看着对面的已经不能称呼为少年,而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