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
那就是无迹可寻的意思了。
“废物!渣滓!本王要你们何用!”齐商臣怒吼着,将面前案上的东西覆了个干净。
速风脸上的血流过下巴,滴到了地毯上,齐商臣嫌恶地看了一眼,恨不得杀了他泄愤。
“滚!给本王查,翻了天也要给本王查出来!”齐商臣心知死士营中可用之才不多了,这个叫速风的连王会都比不上,却已经是死士营里最好的了。
现在,连齐商臣都有点怀念王会了。
骂走了速风,齐商臣突觉脑袋发晕,家奴叫来了大夫。大夫说他是怒火攻心,须静养,不宜再动气。
齐商臣没理会,让人把他在朝中的人都叫来,他要动用所有人去查,这个胆大包天的狂徒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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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单枪匹马闯死士营的人,正是胡瑛。
傍晚时,她进了大理寺临时关押犯人的房间,坐在床沿上发了会儿呆。
回想了一下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又与在战场的经历一对比,她眼睛一眯,便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没怎么用力就拆开了那个合页,抬腿就跨了出去。
想当初在河西关,她一个人堪当千军万马,到了中原反而憋屈了,没这道理啊。
王会把齐商臣说得如此可怕,那是因为他从小就被恭王豢养起来,被驯服了。可她胡瑛是什么人,在河西关是令敌我双方闻风丧胆的存在,她却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就畏畏缩缩的,实在不像话!
他齐商臣胆大妄为,可胡瑛也不是吃素的,她仗着自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便打定主意要与齐商臣正面交锋一次。
战场上讲究个知己知彼,现在她和齐商臣之间非要你死我活不可,那又与战场何异?
胡瑛想通了以后豁然开朗,这是她和齐商臣的战争。刘看山、章月寒等人或许了解恭王,但一定不了解她,所以他们说的话都不可信,她要亲自去刺探军情。
而她现在在暗处,正是大好时机,还窝囊个蛋!
从离开河西关就被恭王的死士追着打,齐钦也时常被他们威胁生命,那就从死士营开始好了。正好王会告诉过她死士营的营地所在。
胡瑛换了件衣裳,便连夜摸了过去。
死士营的防卫并不高明,她轻易便探明了里面的地形和兵力。就如速风所说,她从营房那边的崖壁上吊了一根绳索下去,然后光明正大地从谷口一路杀到了里面。
她连兵器也没带,现抢的窄刀。之前用过一段时间,还算顺手。一路从谷口杀到谷中深处的营房,死士都围着他不敢上前来,她杀红了眼,身上的黑衣全湿了,都是他们的血。
腥气弥漫着,她挺着身躯,手握双刀垂于身侧,抬脚一步步登上首领营房的台阶,周边围着的死士一步步退让,她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瞳孔,他们连她的眼睛都看不见。
死士再次发动攻击,她的刀瞬间高举盖过头顶,一时间铿铿声四起,七八把亮晃晃的刀被她挡下,死士们还没收回刀,她已经蹲身举刀环切了一圈。
最靠近她的那几名死士倒下,后面的又立刻补上来。说是死士,还真是不怕死。不过她就是要来挫他们的锐气!
直打到整片营房成了火海,死士围着她却没人敢靠近时,她丢出那张早已写好字的白布,突围而出,沿着绳索爬了出去。
下面的死士要追已经来不及,而他们的箭矢早就葬身火海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攀着绳索荡了几下就消失不见了。
从死士营出来后,胡瑛看见那一轮半月,痛快至极,恨不得仰天长啸。她换回自己的衣服,摸黑回了大理寺,沿着窗子钻回了那间屋子,把窗户合页又安了回去。她兴奋了半个时辰后,一闷头睡到了天大亮。
胡瑛完全没想过此事造成的巨大动荡。
直到开门的声音把她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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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浔和魏漾一直等到日上三竿才来了大理寺。
魏浔亲自拿了钥匙,让两个寺丞站在外面,让魏漾站在他侧边,恰好挡住门外向里的视线,然后他缓缓打开门。
就这一呼吸间,他手心渗出的汗水把钥匙都打湿了。
胡瑛躺在床上,正偏头往门口看过来。
魏浔和魏漾同时松了一口气,魏浔让寺丞赶紧把早饭送进来,好让人见证胡瑛昨晚确实在这里。
昨日后半夜听说恭王死士营被一把火烧了,魏浔激动难掩,又担心胡瑛这把好刀以后不好用,思虑了许久之后,又进了一趟宫。
宫中齐钦还没得到消息,他说了恭王死士营被一个人偷袭后,又说胡瑛越狱了。
齐钦丝毫没有怀疑,那位火烧死士营的勇士就是胡瑛。
“记住,胡瑛昨夜一直被关在大理寺,半步没有离开过。”齐钦双目隐着光,在昏暗的灯光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