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就很自然的牵住了锦王妃的手。
锦王妃温婉的笑了笑,在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几个女人为他儿子的满月宴一大早就起来忙活,他倒好,搂着美娇娘睡到了现在。
巳时过半,宾客便陆陆续续的来了。
长安的贵女们分了两派,一派是以李歆婼等人为首的,没去麋山书院读过书的女娘;另一派则是以左相孙女安知沁为首的,在麋山休学过两年的女娘,但不同于李耘婼,她们大多没有入朝为官的打算,只是族中长辈为了笼络朝中为数不多又手握重权的女官的手段。
他们把家里的女儿送去麋山书院,就好像在说:我们都把自己的女儿送去麋山了,这足以证明我们对女官的尊重,可不同于那些老顽固。
于是长安的女郎们形成了一条奇怪的鄙视链:做官的看不起嫁人的,嫁人的看不起去过麋山的,去麋山的看不起没去过麋山的,没去过麋山的看不起做官的。这形成了一个环,每一类人都觉得自己在鄙视链的顶端,譬如叶歆婼和安知沁;当然这说的只是大多数人,凡是都有例外,譬如尊重每一个女郎的锦王妃和一切以阿姐为大的李耘婼。
虽然李耘婼也不喜安知沁等人,因为她们总是议论阿姐,但由于她们的鼻孔长在天上,整个锦王府能能让她们正眼说话的人只有李耘婼,故不得不委屈十娘子去招待她们。
嫣婼是个活泼性子,很快就召集了一群小娘子去后院投壶。
瑶婼依旧是一个人远远地站着,不去融入贵女的圈子。
菀婼胆子小,从头到尾都紧紧的牵着歆婼的手,歆婼在不同的贵女圈中来回应酬,她便紧紧地跟着。
直到午时三刻,该来的宾客几乎都来了,就连日日沉浸于温书的大兄,也在一刻前到了男宾那边。李歆婼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她想见的那个身影。
但李歆婼倒底是主人家,不一会儿就有仆妇过来找她,她便没有多想。至于贺二郎,也不差这一天,反正同在长安,来日方长。
李歆婼跟着仆妇疾走过来时,穆家表弟穆禹柏正领着几个长安出了名的纨绔大大方方的站在女宾这边,引得一阵窃窃私语。
“歆表姐!”穆禹柏见了李歆婼就兴奋大喊。李菀婼被吓了一跳,急急地躲在了李歆婼的身后。
“你又在搞什么名堂?这里可都是女宾,还不快回男宾那边去!”李歆婼愠怒,俏脸拉成了一条黑线。
“表姐,我这人向来有恩必报。这不,听说你帮我修理了耘婼那泼猴,特备礼来感谢”穆禹柏装模作样地拱手。
“我不需要!”李歆婼背过身去,冷哼一声,“快带他们离开,不然我立刻就去和舅父说。”
“好呀,那阿爷来之前,我便先把这女宾席大闹一通。”穆禹柏吊儿郎当地说。
李歆婼闭眼咬牙,想着无非就是些整人的玩意儿,遂摊开手掌,妥协道:“好罢,你送我就是,送完赶紧离开。”
“别呀表姐,”见目的达成,穆禹柏立马换了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怕是得麻烦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李菀婼一人站在原地不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