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日子里,相柳只是有事才会出入玉山。而且洪江好像是有意为之一样,大事小事都想让相柳去玉山跑腿。
洪江以为相柳什么都不知道,有意的让相柳可以和王母多亲近亲近。
可只有相柳知道,他每一次见到王母,他都要克制心中无比的痛意。
儿时的相柳不懂,内心的好奇想让他问个明白。为什么王母不和自己相认,为什么要抛弃自己?
如果他可以在母亲身边,或许他就不是一个孤儿,或许那些可怕的经历就不会发生。
无数黑暗的夜晚,无数流血的伤痛,若是自己可以在母亲身边,他的生命可能会写出新的篇章。
即便王母抛弃了他,舍弃了他,甚至明明知道是他,却不与其相认。相柳却从来没有去恨她。他不会去恨自己的生母,只能无尽的逃避现实。
玉山的阿獙看着相柳,少年站的笔直的背影却能看出落寞。
“相柳,你说,你是怎么停止的药方金典,你是怎么做到的,王母不曾给你加印授业,你是怎么做到的。”
“如你所想的一样。”相柳声音清冷,他惯用冷静的情绪来伪装自己。
阿獙颤抖了起来,看十分怀疑,他看着儿时就是朋友的相柳,不可思议,大为震惊。心中似乎地震一般,千万座山在崩塌。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相柳笑了笑:“王母给我海棠花海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这么早?!那你们为什么不相认呢?”阿獙追问,声音颤抖。他为他的朋友感到遗憾,如今的王母已去,再也不能母子相认,实在惋惜。
相柳看着阿獙轻笑:“这世上总有许多事是不圆满的。”
难道是相柳不想去与生母相认吗?是他不能,是他不忍,是他不想去破坏玉山王母平静的生活。
他选择了隐藏一生,他可以将遗憾永远的埋藏在心底,不去打扰如今平衡的生活。
相柳更加的为洪江卖力,更加的珍视这份恩情。一方面是报答洪江之恩,另一发面是为了间接的还了生育之情。
阿獙关切非常的问了起来:“那,王母知道吗?他知道吗?你的生父,你见过了吗?”
相柳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默默的看着阿獙,但那眼睛好像说明一切。
终归,相柳是善良的,是将所有刀子对向了自己。
他不会去说王母知道这件事,如果那样做了,阿獙会怀疑王母的狠心,会怪王母不主动与自己的儿子相认。
相柳不想这样做,不想让王母在世人眼里背上冷血无情的名号。
王母送给自己海棠花海的时候,相柳已经明白一切。有些爱是不用说出口的,有些爱是需要深埋心底了。
玉山的王母和九命的相柳,无疑是最相像的一对母子。
相柳将王母留下的药方金典的法阵默默关上,里面的旧物也在仙法下物归原处像是没有发生过崩塌一般。
阿獙拍着相柳的肩膀说了起来。
“一起喝酒吧。”
相柳看着阿獙,将眼神洒在地面,心情不好。
“不太想去。”
晚上的时候,阿獙拿着酒壶去找了皓翎王姬。
今夜的玉山,黑的一塌糊涂。没有月色,也没有星辰。
棕廊粉壁外,阿獙正叩着门。
“皓翎王姬,在吗,睡了吗?我獙君,邀你喝酒!”
“邀我喝酒?”小夭虽也疑惑,但还是将门打开。
“阿獙,玉山王母的药方金典没事了吗?白日里都是我的错。”
“没事的,皓翎王姬,都是小事,而且已经都被相柳给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