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风邶关押在地牢之中,防风家的人就再也没有问过关于坊风邶的生死。
无人可知,赤水族用法阵羁押着坊风邶,让他一刻都不得安宁。
即便相柳是九头大妖,赤水族的法阵也让他没能有丝毫的舒坦。
“坊风家的庶子,今日还没死啊。”
赤水族内,地牢的一个看守朝着黑暗的地牢看去。
相柳正依靠在法阵内的一块岩石旁坐着,身上是伤痕破洞,脸上也灰尘无光。
“老爷说了,不让闹出人命。终归是抢亲,责罚就是了,不用闹出人命,咱们的丰隆少爷也说了,虽是气,但总归不用人命来偿,教训教训就是了。”
“这是什么?”一个赤水族的小兵问着另外一个看守。
看守端着的正是一会要对坊风邶使用的刑具。
“鬼方氏新铸造的兵器,炼魂鞭。”
“三把炼魂鞭?”
看守的人将鞭子放到一边。
“这鞭子一共就练就出了三把。一来可以驯化凶兽,二来可以教化罪人。老爷说了,鬼方式铸造的兵器十分厉害,不知道防风家的那个庶子能不能抵抗住这炼魂鞭。让我们先来试试,开开刃。”
看守的人说的脸露凶光,他在地牢里经常的审讯犯人。也时常会用一些新的刑具或是兵器来做一些测验。
“把坊风家的带出来吧。”
坊风邶被押在一处空地之上,准备试验一下鬼方氏铸造的新兵器,炼魂鞭。
看守的说道:“赤水族长说了,若你能受下这四十鞭子,就放你走。”
坊风邶看着桌案上的鞭子,上面刻着鬼方氏特制的铭文。
“赤水族果然厉害,只不过是给犯人用的刑具而已,竟然也都是鬼方氏铸造的。”
行刑人皮笑肉不笑的说:“果然是世家公子,一眼便识这是鬼方氏铸造的私定刑具。这是炼魂鞭,不知道你一个坊风家的庶子,能不能吃下着四十鞭子。”
坊风邶不语,只是任由让这鞭子抽打在自己身上。
挨完这四十鞭子,就算是了却了之前犯下的错事。
四十鞭子,相柳生生挨下,第三十七便的时候,打坏了第二把炼魂鞭。
第三把炼魂鞭上只被打了三下,行刑者将仅剩下一把的炼魂鞭收好。
“你可以走了。”
无人可知鬼方氏的炼魂鞭打在身上会有多痛,那似乎要撕裂灵魂,要断其骨血,要击碎内源一般。
相柳摇摇晃晃的走远,他无处可去,虚弱的只剩下呼吸。
赤水族目送着坊风邶的身影离开。
“他真的是坊风家的庶子吗?能挨下着四十鞭的,早就不是等闲之辈了。”
行刑人声音颤抖,他的手因为力脱而不停的颤抖。
“鬼方氏曾说,凡人只能承受三鞭,高级的神族也只不过能挨过十鞭子。坊风家的庶子,竟然生生挨下四十鞭子,还能走?!”
刑场上的人无不震撼,赤水族的另一个行刑官看着桌案上的计数。
“四十鞭子,一鞭子不多,一鞭子不少。”
相柳拖着病躯缓慢的走着,漫无目的,无处可去。坊风家是回不去了,宸荣山还很远,如今的相柳还没有力气走远。索性找了一个山洞,相柳避难一般的藏身了起来。
好在他是九头妖,生命力顽强。
无人可知那四十鞭子,常人难以招架,对九头相柳来说也是同样的磨难。
没人知道相柳在那个不知名的山洞里昏睡了多久,高烧不退,意识恍惚。身上厚厚的血痂裂开,鲜红的血液流出。相柳干涸开裂的嘴唇毫无血色,身体如同在炼狱一般,只不过是有一息尚存。
无数个日夜过去,无人可知相柳到底经历了什么,他又出现在了宸荣义军中,此时的他再无羁绊也无牵挂。他要为自己的道义赴死,要为洪江的恩情赴死。
人心,相柳他早就看破,却仍旧不愿拆穿。
不做逃避者,世人只知道坊风邶挨过了四十鞭的炼魂鞭就消失了。
鬼方氏听说有人能挨过炼魂鞭子四十次也深感意外。
这是三百年来,坊风邶好似消失一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凤凰树下,小夭轻轻的在相柳耳边说道:“你要不要用坊风邶的身份,陪我去春日射箭,我会保护你的。”
相柳听着小夭的话,心中似乎化作了一潭甘泉。
“好,没想到有一天,徒弟要保护起师父来了。”
小夭笑了起来“射箭的功夫不如你厉害,但我是西炎王姬啊,你在我身边,没人敢欺负你的。”
相柳看着一脸自信的小夭,笑了起来。小夭也跟着笑了起来。
二人看似轻松自在,但只有他们自己了解自己的心酸。
这西炎王城,谁会去高看一个身后没有世家背景的王姬。若不是有玱玹的力保,小夭的王姬身份早就名存实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