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酒的疯狗不是岑佳能顶得住的。更惨的是一夜放纵后,第二天还要起早去公司。 上午有例会,她用尽所有意志力,才没表演个当众秒睡。 别重要的事情,不会在这种会议上讨论解决。 会议结束,还不等人都散去,岑佳就倒头趴在了面前长桌上。浓重的困意袭来,她几乎一秒钟就进入半梦半醒的状态。 还没走净的几个人目不斜视,加快了出门的动作。 助理秘书一脸为难,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不该将人叫醒,最后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同样没出去的于珍。 “嘘……”于珍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看了眼室内温度后,示意对方去拿毛毯。 她是岑宏安身边的老人了,也算是看着岑佳长大的。 岑氏做传媒生意起家,后来又成立了好几个子公司。岑宏安全权经营的东耀就是其中之一。 半年前那场事故一出,所有人觉得东耀的天肯定要塌了。即便岑佳虎口夺食抢下了经营权,大家也并不看好她。可谁知道一贯娇气又矫情的大小姐一边抹眼泪一边收拾烂摊子,硬是把天给顶了起来。 于珍想起岑佳刚接手公司时那段日子,几乎每天就睡四个小时。其实她也才刚大学毕业,没比她女儿大几岁。 她叹了口气,从正好返回的助理秘书手上接过毛毯给岑佳盖上。然后打开加湿器,带着人轻手轻脚出了会议室。 岑佳这一觉睡得并不是很舒服。 会议室的椅子太窄,桌子太硬,加上昨晚本就运动过度,醒来时半边身子都已经僵硬了。不过精神倒是好了很多。 毛毯随着抻懒腰的动作滑落。她顺手捞住,然后看了眼时间……11点整。 岑佳掩唇打了个呵欠,将毛毯叠上放到椅子上,起身回办公室。 批了几份积压的文件,助理秘书敲门进来,询问她午餐是让食堂送,还是从外面定。 岑佳想了两秒,刚要开口就被人截了话头…… “她午饭跟我吃,我都带来了。” 蒋哲两只手上都拎着外卖袋子,边说话边大摇大摆进门。 助理秘书笑着跟他打招呼:“小蒋总。” 蒋哲冲她点点头,把东西放会客区的茶几上一放,直接吩咐道:“你先出去吧。”比岑佳这个正牌老板还理所当然。 助理秘书笑意盈盈地站在原地没动,直到岑佳出声让她先去午休,这才离开。 等人出门,蒋哲“啧”了声:“这个不错啊,懂事儿、听话。” 岑佳往老板椅上一靠,扬起下巴有点儿小骄傲:“那当然!” 不听话的早就给踢走了,这个可是她亲手提上来的。 不管她能力资历如何,有时候地位就是天然优势。良将难求,但职场上多的是普通人。她只把需求和好处都摆出来,然后冷眼旁观他们去争去抢,再留下最合适最趁手的那个就可以。 这办法还是周珩教给她的。 起初岑佳还担心会不会带坏公司风气,搞得员工不团结。可狗男人却嗤之以鼻…… “你连那把椅子都没坐稳,还想着风气?” “动物都是慕强的。你能力足够, “不让他们分崩离析,你等着他们团结一致把你架空?” 岑佳那时刚接手东耀,的确和被架空没什么两样。她想起近一段时间的憋屈,气红了眼眶。 男人见她这副委屈的样子,皱眉嫌弃。却比以往传道受业时多了几分耐心。 只不过那天晚上,他收了双倍的学费。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岑佳切身领悟了一个道理……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尤其是周珩给的饭。虽然美味又顶饱,但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吃进嘴的。 想起狗男人,岑佳才有所缓解的腰又开始感到酸痛。她在心里狂拍了一顿周珩的小人儿,起身移驾到了会客区沙发。 蒋哲带来的基本都是油炸食品,香气隔着袋子就飘散出来,勾得人胃里空虚。 岑佳插上吸管先喝了口奶茶,又翻出盒炸鸡翅。 盖子刚打开,斜下里就伸来一只爪子。 蒋哲拿走最上面那个,还不等送进嘴手机就响了起来。“叮叮咚咚”地微信提示音响个不停,没有一条是正经事。 他啃着鸡翅,漫不经心地回复对方。偶尔一抬眸,正好瞥见岑佳颈上一抹红痕半掩在衣领下,便脱口而出道:“你好像过敏了。” “哈?”岑佳一怔,下意识抬手摸脸,“怎么了?我脸上起疙瘩了?” “不是脸。”蒋哲放下手机,然后指了指自己脖子,“这里,红了一小片。” 岑佳摸脸的动作顿住,心头一瞬间有万千草泥马奔腾而过。岂止是红了一小片, 早上她特意找了件高领毛衣,结果还是有漏网之鱼没遮挡住。而且还被小伙伴儿发现了。 “没事,不是过敏。”岑佳把领子往上拽了拽,若无其事地欺骗母胎单身狗,“这件毛衣有点硬,应该是磨的。” 只要表现得够自然,就没人能看破她面具下的谎言! “哦,那你换件衣服。”毫无经验的单纯男青年被糊弄过去,却仍旧有些欲言又止。 岑佳就见不得他这副样子,忍不住皱眉道:“你有事快说,别磨磨唧唧地影响我食欲。”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跟周珩分手了吗?” 岑佳:“……” 还不如让他闭嘴,更影响食欲了。 她放下吃了一半的炸鸡,抽出纸巾擦了擦手,一本正经地板起脸:“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瞎打听。” 蒋哲撸了把头发,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