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
情至深处,桃华擦了擦眼角,扭头呈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姿势能恰到好处窥见通红的眼角。
你:……
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给桃华表演一个震耳欲聋的沉默吧。
等桃华辞别后许久,你才想起来,自己原本是打算问问她阿檀去世的情况,没想到节奏被打乱,光是应对爆出的信息都自顾不暇。
根据你目前获取的信息,最先死亡的人是佛间,其次是你,最后是阿檀。
佛间的死因大概率是战争,每一任千手族长都有着相同的宿命,注定要在与宇智波的对立中洒尽鲜血。
而你的死因……你下意识不愿去想。
阿檀的死因倒是确定了,伤势恶化引发的无药可救,但具体是什么伤,又恶化到了什么程度?
阿檀离开的那天,会不会非常痛苦?
是不是闭上眼的前一秒,还在望着与你曾并肩跪坐的长廊?
有许多事情,柱间和扉间对你讳莫如深,为了避免导致时空变故,他们特意隐去了细节。
你的确没法作出保证,得知了那些血淋淋的事后,是否能忍住改变未来的冲动。
但计划是一回事,具体行动就是另一回事了。
“——训练场?”
从堆成小山的卷宗中抬起头,柱间睁大了眼睛,几缕发丝挂在他的嘴边。
你在背后绞紧手指,“嗯,一直呆在屋子里有些无聊,我想去训练场转一转……而且我迟早要回去,得保证训练强度才行。”
这位先生,你也不想你年轻的老妈在任务中被人噶掉吧。
柱间显然领会了这层意思,他搓了搓下颌,双指结印,一个分身砰然出现在身边。
“这是我的木分身,拥有查克拉和实体,陪雅修练习完全没问题哦,反正训练场的人不如我强,肯定也不是雅修的对手吧。”
你:。
说谎太难了,你选择放弃,绝对不是因为感觉打不过好大儿的缘故。
“那个,我是想结交一些新朋友啦……我的人际圈太单薄了,扉间总是不露面,能说上话的只有你和桃华,我也是有正常的社交需求的!”
“呃,这我倒是没考虑过。”
柱间出乎意料地顿了顿,随即思考了一下,越思考越觉得有道理。
自己和扉间一昧保护雅修,生怕她出什么意外,把一位鲜花般娇嫩的少女整日锁在院子里。
他们似乎没考虑过雅修的感受。
因为是母亲,所以不离开家也可以,因为是弱小的母亲,所以必须代替父亲守护。
因为是深爱着的、尚未强大的母亲,所以要将她留在视线所及之处,尽力弥补错过的遗憾。
但雅修是怎么想的呢?
面对全新的未来,失去一切熟悉之物的她究竟要忍耐多少忐忑、恐惧、不安呢?
“……你需要伪装自己,才能公然出现在族人面前,不可以和千手雅修扯上任何关系。”
有条不紊地组织着方案,柱间写得一手好字,“我帮你开具一张证明,任命你为漩涡一族的使者,来千手交流访问,预期停留一个月左右。”
木分身左看看右看看,撰写文书帮不上忙,你又惊喜得愣在原地,没人再给他下命令。
于是木分身自己找了一处地方,按照本体的记忆片段,乖巧地蹲在你的脚边。
你:???
柱间当时就喷了,“这个术需要改进,不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行吧,暂且相信你。”一个手痒没忍住,你揉了揉木分身的脑袋,感觉好像在撸一只大狗。
“漩涡耶惟的相片稍后交给你,有我和扉间佐证,只要小心一点,不会有人怀疑你的身份。”
瞥了一眼木分身的表情,柱间砸吧砸吧嘴,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为什么对一块木头那么温柔,他可是被你嫌弃了好几次呢。
木分身的感受无法传回本体,柱间郁闷地低头寻找印章,装作眼不见心不烦。
然后,他的头上便落下了温柔的力度。
温柔到让他几近恍惚,笔杆啪的一声掉在桌上,溅起无数墨点。
“谢谢你,柱间,谢谢你为我让步。”
“……不客气。”
青年没有抬头,似是延长着这一瞬间的感触,嗓音一如既往地低沉。
“成为我和扉间的母亲之前,你先是你自己,是千手一族的雅修……没有人可以任意束缚你,你的人生由你自己做主。”
“在未来做客的期间,希望你能尽情享受这段经历,我相信千手雅修不会令千手族长失望。”
柱间视野以外的角度,你略微抿起唇角,有感于这份纯粹的信任,“不会出什么差池的,我向你保证……呃,扉间那边是不是也该交代一下?”
“啊,对哦,确实得通知一下扉间……”柱间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因为弟弟最近埋头于实验室,不小心把他给忘了,“我抽空去找他一趟吧,不按时吃饭也不好好睡觉,积劳成疾迟早要生病。”
你回忆了一下起夜时见到连续通宵三天后的扉间,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
扉间的实验室有三个,他像某种昼伏夜出的小动物,在三个洞窟间来回周旋。如果不是非常了解他作息的人,还真难抓住转瞬即逝的空闲和扉间见面。
柱间信心满满地对你打包票,一定发挥兄长的尊严,让扉间痛快同意此事。
当然你不知道,他所谓“兄长的尊严”,就是偷偷把文件放在最下面让扉间签字,有了证据以后对峙也不会没底气。
你和柱间取得了满意的结果,只有夙兴夜寐的扉间未知事情全貌,被你们蒙在鼓里。
不是没想过这件事的严重性,你们都不曾想到,这件事会让扉间暴怒得抄起田锄、追着远房表侄在院子里跑了三圈。
“扉间叔叔,我和耶惟是真心相爱的!你今天就算打死我,我也绝不会改变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