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的白兔递给她一张字条。
白兔: [是哪里不舒服吗?]
舟茉:[没事的。等下就不和你们去吃饭了,我不饿。]
白兔:[是痛经了吧。]
舟茉的嘴角向两边扯,点头应了。
白兔:[那你好好休息,我给你带吃的和布洛芬。]
舟茉做出“谢谢”的口型。
下课后,周末和年曈并不好奇舟茉为什么不去吃饭,白兔也没主动提及。
等教室基本上没人的时候,舟茉走向饮水机,换了一瓶热乎的水。她像是踩在棉花地上,双腿打颤。
待人流往回走时,白兔和周末先回来。周末还未进教室,就被隔壁班的人扯走,去闲聊了。
舟茉抱着小辛巴,埋着头。突然,一股暖意在舟茉耳边划过。她抬头看去,是透明餐碗装着的皮蛋瘦肉粥。
“周末说,粥水里,你第二喜欢的是皮蛋瘦肉粥。”白兔像个吃瓜群众看着当事人。
舟茉点头。
她双手捧着粥,它的温暖直达心间。
“年曈去医务室拿药了,吃完粥之后过一段时间再吃药。”
话一落下,白兔见舟茉的脸更红了,还欲言又止的样子,她补充道:“放心,我什么也没说,只是让他去拿而已。”
舟茉并不觉得来月经是羞耻的事情,她很清楚这是反应生理健康程度的现象,是性与性之间很纯粹的区别,但,有时也是联结,属于性\隐\私。
她一想到这方面就很容易脸红,是单纯的害羞。害羞与羞耻完全是两回事,保守也不等于封建落后。
医务室离教学楼不远,年曈腿长,很快就回来了。他是直接把药递到舟茉手上的,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
别说舟茉,白兔都怔住了。
他站在白兔座位边,先是对舟茉说:“她已经退烧了,不用吃这个了。她在班上和你关系好,我想肯定是给你带的。”
舟茉信了。
而后他弯下腰,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白兔的马尾,在她右耳边低喃着:“这么惊讶干什么?你可别小看我,我可是和你这个女生在一个家里生活了十年,一些女性常识我很清楚,能不知道你们女生之间在打什么暗号?”
白兔一时语塞。
她随手拿起桌上的本子,在右边疯狂扇风。
年曈直起身子,吹出一声轻快且俏皮口哨后,回到了座位。
见舟茉拿着勺子一直拨动粥面,未曾吃下一口,他的眉尾一挑,透着玩味:“舟茉,我有个谜语题,你要不要听听看?你不用告诉我答案。”
舟茉心想,她现在也做不了别的事,听来解解闷也行。她便应了。
“刚刚在食堂吃完饭,兔子说要给你带点清淡的东西,周末立刻说去粥铺档口看看吧!到了那后,兔子还在纠结要给你买什么的时候,周末就已经点了一碗绿豆汤,他说你最喜欢的就是绿豆汤。”
年曈看了眼也在听的白兔,“兔子说你吃不了凉的。周末很自信地回答,我知道啊,所以我点的热的啊!兔子摇头,很无奈地说,绿豆汤再烫,哪怕是100度,它也是凉的。因为,绿豆本身就是凉性的,寒气重。我作为旁观者可看得真真的,周末那黑脸啊,一下就变得黑红黑红的了,羞得哟~”
最后,他意味深长道:“你想想看,这个题的谜底是什么?”
经过年曈一番传神地转述,白兔再仔细一琢磨,似乎是听懂了。她用手中扇风的本子掩着下半张脸,笑而不语。
而意识到自己被逗趣了的舟茉,立刻一勺接一勺地闷头吃粥。
想到今早周末问她要不要喝绿豆汤后,改口说有热的。上体育课的时候,他盯着她的肚子看。中午他给她接了热水,正中下怀。
他总是能把她看得透透的,哪怕她什么都不说。
*
吃了止痛药后,舟茉觉得身子轻松不少。
下晚自习后,她和周末往小吃店的方向走去。
每天回去时,一到公交车站,周末会像早上那样问她:“坐公交吗?可以做末班车。”
今晚有些不一样,他在公交车站止步,再问:“你确定不坐吗?很晚了哦。”
舟茉依旧摇头。
之后,便如往常那样。一路上,她安安静静地听周末说话,哪怕是她听不懂的事情,她也觉得很有趣。
他搓着脖子,突然道歉:“今天让你看到我粗鲁的一面,是不是吓到你了,不好意思啊。”
舟茉不停地揉小辛巴的衣服:“帅!”
到了小吃店时,早已打烊的店面还开着。每天这个时候,周末还要帮父母准备第二天的食物,并且清理店铺。
两人告别后,周末又转身。站在店铺光亮处的他,向处在昏暗街道上的她走来。
他愣在她面前好一会儿,才说:“我最近总是拒绝你的好意,你难道不生气吗?”
舟茉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不过,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很肯定:“从不。”
周末笑着叹气,眨动地双眸显得疲惫:“明天还是5点20开门。早点回去吧,晚安。”
“晚安。”
舟茉看着周末拉下卷闸门,才转身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到了离学校不远的住宅小区时,她照旧向保安大爷问好。
大爷则会立刻通知她父母,说她已平安进小区。等她走远后,他会向小区外的那人报平安:“小伙子,她已经回家了,放心吧。”
今日他多问了一句:“我年纪大了,不太懂你们小年轻了。你每天这么偷偷送小姑娘回家,她都不知道,你图啥啊?”
“图……身体健康,能减肥。”他是笑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