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踏马脱稿?
就离谱!
叶栀幼儿园就在外国语混,小初高也都是外国语的,这十几年的双语教育,口语可不是盖的。
她又是外国语学生里的尖子,佼佼者,活生生一个行走的外国语招牌。
她的口语,是碾压陆嘉骏的存在,是英语演讲大赛冠军的标尺。
标准的BBC英音,带着贵族古堡蔷薇矜持,配上萧则的声线,低醇之中带点砂质的气泡音,听得不止女生们脸红心跳。
她的连读很丝滑,像德芙一样从唇齿绕过。
可能是萧则习惯法语,她偶尔控制不好会翻车,不觉刮上点法式小舌音,反倒平添性感几许。
陆嘉骏诧异地凝视萧则,太阳正好在主席台的方向,迸发出千万阳光,笼罩了少年的身影,他莫名觉得今日的萧则格外耀眼。
只是……他说英语的习惯,怎么那么像叶栀?
尤其是语调。
王路和陈逸翔嘴巴长得老大,下巴好久都没收回去,歪着身子靠向柴宗瑞那边:“柴哥,萧哥说的什么?”
柴宗瑞成绩算是他们里面好的了,除了地道的俚语俗语,听懂了个大概:“他说……他是被冤枉的。”
陈逸翔不信,“就这么一句话,萧哥说这么久?”
王路打开了百度翻译,开始语音翻译。
"For who would bear the whips and scorns of time,
The oppressor''s wrong, the proud man''s contumely,
The pangs of despised love, the law''s delay,
The insolence of office and the spurns
That patient merit of the unworthy takes,
When he himself might his quietus make
With a bare bodkin?"
这一段,她诵得深邃哀婉,末了,微微扯唇,笑意苦涩,白衣少年站在台上,身影孑然,徒留麦克无奈的鼻息。
王路开始用汉语转述萧则的台词,因为太过文艺,他磕磕绊绊,拖长了调子:
“谁愿意忍受人世的鞭挞和讥嘲、压迫者的凌.辱、傲慢者的冷眼、被轻蔑的爱情的惨痛、法律的迁延、官吏的横暴和费尽辛勤所换来的小人的鄙视,
要是他只要用一柄小小的刀子,就可以清算他自己的一生?”
陈逸翔瞪大眼睛:“我去,萧哥说得出来这水平的人话?”
“这哪是被冤枉了?”
“这是被拉去鸭子馆走了一遭吧?”
陆嘉骏眯了眯眸子,听出这是莎士比亚的名诗。
萧则应该……没这素养吧?
他印象里,叶栀也喜欢演讲的时候突然诗意一波。
就比如那次两人对面而坐,代表两个学校参加赛后座谈。
她如是评价他这个对手:
"Be not proud, though some have called thee
Mighty and dreadfull, for, thou art not soe..."
化用了文艺复兴时期约翰·多恩的死亡之诗。
“(死神)你莫骄傲,尽管有人视你为
强大、可怖,然实非如此。”
他那时还挺开心,因为在叶栀心里,自己强大可怖,这属实是给对手极高的评价了。
这语调、讲稿、用词,都是叶栀风。
他深深怀疑萧则是受了叶栀的指点,要么,就是朝她买了讲稿,找她指导了口语。
原来萧则竟然深藏不露这么久?
原来试点班也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
叶栀终于说完,扫了眼台下清一色白衣灰裤的同学们,鞠躬行了个礼,把麦克递回给年部主任。
朝他抬抬眉梢,年部主任尴尬不已,空气有那么几秒的凝固。
叶栀又朝迟景如抬抬眉梢,迟景如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绿,一会儿红,空气又凝固了几秒。
柴宗瑞还记得要给她鼓掌的事,趁着空气凝固的这几秒钟,啪啪就是一顿敲锣打鼓。
王路和陈逸翔猛地回神,也跟着使出吃奶的劲儿鼓掌。
在他们三人的带头下,人潮中掌声如潮。
张岩想起今日这小子的话:“我在找托,待会儿给我鼓掌。”
心里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也跟着大家一起鼓掌。
叶栀这波操作够狠够骚,当天上午就申请到重考机会,为自己正了名,也为萧则出了名。
“萧哥,可以啊!”兄弟们簇拥在萧则身边,笑得牙不见眼,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后了。
叶栀谦虚:“还好吧,不足挂齿,不足挂齿,你们安心打球,之后还得仰仗各位助我实现梦想。”
王路拇指扫过鼻尖:“那妥妥滴,外国语球队垃圾得很,咱们躺赢!”
陈逸翔冷哼:“你好好练吧,忘了上回联谊,被他们那个刘邺枫杀的,裤衩子都差点儿没了?”
叶栀手里的笔咯噔掉了,长睫轻颤了几下。
柴宗瑞觉察到她那一瞬间的仓皇,睇了她一眼,“你脸色怎么白了?”
叶栀摇头,生硬地捏了捏小指。
柴宗瑞的视线落在她的小指上。
他最近发现萧则这个新习惯,一不自在,就爱捏捏小指。
叶栀及时拉回思绪,“迟景如没有学籍,上不了场。”
王路哼哼两声,骂道:“报应!上次断手筋的那倒霉球,就是他干出来的狗事!”
柴宗瑞支着下巴,视线缓缓滑到叶栀脸上。
叶栀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