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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儿还拆不开了是不是?
他偏要棒打鸳鸯,把那些狗血剧情扼杀在萌芽里。
叶栀察言观色半晌,发现萧则脸色越来越不好,蹙着眉头,黑眸深不见底。
她有些发慌,“你……”
萧则反手拉住她的手,往她手里扣了个什么东西,软绵绵的,而后步子带风地往钢琴那边走。
叶栀低头一看,是一坨纸巾,好像是擦过鼻涕的那种。
她:“……”
她没惹他们任何人!
少女理了理一头柔顺的公主切,端坐在钢琴前,沉默地停了几秒,终于立起手腕,就像一只慵懒的猫,他弹琴时虽然垂眸,好似认真,却时常透着股从容悠闲。
这双手还不适应长串的黑白键,他刻意把前奏放柔了,就跟没睡醒的自己一般,抑或分不清梦与现实的混沌,无力,偏生不苍白。
这调子诡异,有些渗人,叶栀寒毛都竖了起来。
色彩一点点流泻出来,在迸发的前一刻,他深深地看了陆嘉骏一眼。
节奏骤然加快,发间一撮呆毛因着力道垂了下来。
音符交汇着,深沉轻浮,哀切沉吟,乐感把一切情绪拧成一股彩色丝线。
珠玉掉落满地,不圆润,棱角硌得人心里生疼,不觉已被那急促旋律所感染……
陆嘉骏抿着唇,褐色眸子定定瞧着弹琴的少女。
萧则有时会不经意地施舍给他一个眼神,嘲弄的,讽刺的,漠然的。
弄得陆嘉骏满头问号。
叶栀听出那是葛东琪的《囍》,一首讲述冥婚的挽歌,嘲讽地主的丑恶,情郎的虚情假意。
大白天的,领奖的喜庆日子,萧则弹这个做什么?
萧则抬腕,一曲终了。
叶栀立马乖巧鼓掌:“好……”好听!
萧则心里火气还没散,没给她好脸色,没等她夸完,就冷声呲哒:“好听是吧,下次想听什么跟我说,谁还不会弹个钢琴了?”
叶栀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他一眼,算算日子,自己还没到生理期啊,为什么萧则他跟吃了火药似的?
生、生理期……
叶栀一脸绝望,生理期近在眼前了,哭死。
萧则眯着眸子,对上陆嘉骏那双褐色眼睛,四目相对,一时火花四射,电流声滋滋作响。
他带着点玩笑地开口:“我特意给你们选的,陆少爷肯定不喜欢吧?”
叶栀:“……”
萧则这不是纯纯挑事儿找打吗?
陆嘉骏没见过这样阴阳怪气的叶栀,心里生出点不喜来,但面上仍旧没什么表情,教养良好地答:“没什么不喜欢,曲子是喜是悲,都是创作者的心血。”
萧则恍若未闻,低头拨了拨指甲,语重心长地对叶栀说:“离男人远一点。”
“离女人,也别太近。”他又补充一句。
叶栀不方便挑明,却也被他这莫名其妙的敌意搞得有点尴尬,冲陆嘉骏抱歉地笑笑:“他今天神神叨叨的,别理。”
这是有意针对陆嘉骏,陆嘉骏怎会觉察不到。
今日叶栀十分陌生,他心下诧异,“叶栀,你记得两点的座谈。”
萧则没做声,全然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叶栀悄悄把手放在萧则的长发后,拽了拽,萧则的脑袋被迫跟着点了点。
他一整个无语住。
陆嘉骏平日温雅的笑容依旧,仿佛没看出她的小把戏似的。
叶栀目送陆嘉骏离开,心里有些愧疚,确定他走远了,才开始凶萧则:“你……”
“叶栀。”倒是萧则先开口了,黑眸沉沉,眉头微蹙,“你怎么能这样?”
叶栀被他凶的,一时把自己的火气忘在脑后,“我怎么了?”
“你就知道和那个陆嘉骏谈诗词歌赋,都不回我消息,我一个人去撑你的场子,弱小,可怜,又无助,没人帮我……”萧则故意憋了个哈欠,挤出点泪意,还不忘做作地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