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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可怜她吗？
同情她？
叶栀悄咪咪往后挪了一步，和他拉开距离，低着头，声音有点抖：“我知道你买得起这个，平时也不会吃烂掉的蛋糕，你不用这样陪我演。”
“嗯，”萧则应了一声，“所以你买它做什么？”
叶栀此时并不是很想跟他说话，她觉得很丢脸。
那种被怜悯同情的感受并不好过，尤其是她已经竭力把生活过好，成绩漂亮，才艺精湛。
即使这样，即使她这样努力了，还是因为买不起贵的点心，就会被人同情吗？
可她以后会买得起呀。
她不需要他的同情啊。
她抬起一双杏眸，有些雾蒙蒙的，眼尾微微泛红，“我要回去了。”
很直白的拒绝。
明显不想告诉他。
萧则以为她是在生气，怪他故意弄坏她的蛋糕。
扯住她的衣袖，把人拉了回来：“别这样。”
叶栀垂着脑袋，不想见他。
“别红眼睛，乖一点。”
吧嗒。
一滴泪砸了下来。
她本来没事，自己静一静就好了，可他非过来哄她一下，弄的她怪委屈的。
叶栀鲜少在人前失态，她不想让萧则瞧见她丑丑的样子，转身就跑。
萧则知道，如果这次不拉住她，以后肯定连她的衣角都够不到。
他又妥协了。
他又被叶栀打败了。
他他妈又急吼吼地去哄她了。
那能怎么办？
人是他弄哭的。
他又见不得她哭。
一把把人捞回来，往怀里一扣，扯着她的手腕往他肩上一搭。
他揉着她的发，干巴巴激她：“哭吧，知道你爱体面，老子不看你哭就是了。”
檀香的沉，混着烟草的清新，很熟悉很安心的味道，却是她跨越鸿沟也很难抓住的味道。
好难。
真的好难。
叶栀怯了，她没把握可以过上他那种层次的生活。
想抓住，却什么也没有。
“乌乌，萧则，我很穷。”她哭唧唧，埋首在他胸前，把所有狼狈都藏了起来。
萧则顺着她柔软的长发，哄她：“你不会一直穷的，不伤心了，嗯？”
她有点发抖，他又抱紧了她几分，暖和的手掌裹住她的肩膀。
“可是我……很想要一个东西，现在就想要，可是我，要不起。”她说的很隐晦，哭腔惨兮兮，又有几分任性。
“还有我们小叶子要不起的东西？”他低头蹭蹭她额头，她哭的脸颊热热的，杏眸如秋瞳剪水，滢滢怯怯，我见犹怜。
萧则觉得她哭起来很好看，有些不忍地抹掉她脸上的泪。
“我以后，”她支起身子，慢慢放开他的怀抱，刚刚波涛汹涌的情绪已经平复许多，“肯定买得起这样的小蛋糕。”
萧则抬手，给她理了理鬓角压乱的头发，语气温柔的不像话：“我饿了，你带我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叶栀拨了一下肩上的发。
萧则没向自己要过什么。
一顿饭而已，她肯定要满足他啊。
“你想吃什么？”小姑娘弱弱地问了一句。
萧则扯唇一笑，那由衷的笑尽是少年的爽朗，早没有半点阴霾阴冷：“汤面，走吧。”
叶栀被他拉着走，萧则留了余地，没攥着她的小爪子，只是扯着她衣袖，防止她半路溜走，或者跑丢了。
一家街头普普通通的面馆，普普通通的厨师，普普通通的烟火。
九块钱一大碗的热汤面。
他只是想告诉她，他不是娇生惯养的少爷，他可以生活的很平常。
他不希望她有那么大负担。
那小蛋糕，说是一人一半，但萧则把盒子扔给她，监督她吃完了，最后一口才凑过去浅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