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长睫颤了颤,接过手机,接通了电话。
“阿则,是我。”
那边沉默两秒,“栀栀,还好吗,安全了吗,有没有伤到?”
“没有,你呢?你还好吗?你追过去了?”
“嗯,萧芷蓝用你的手机给我发了消息——你在哪?我去接你。”
陆嘉骏偏头看向车窗外,耳边却是萧则那几句缱绻的——
“别害怕。”
“我马上就到。”
“等我一小会儿,别怕……”
·
“别害怕。”
“我马上就到。”
“等我一小会儿,别怕……”
这是何等安抚人心的语句,可几日之后,叶栀却连简单的这几句话都没法传达到。
柴宗瑞找到叶栀时,眸色略微发沉。
叶栀当时正推掉一场莫名其妙的网球赛邀请,便瞧见柴宗瑞拿着一张折起的信奉朝她走来。
小姑娘弯了弯眸子,“小柴,好久不见。”
柴宗瑞耸了耸肩,表情有点不自然,捻起手里的那封信递给她。
“叶栀,萧则走了。”
叶栀懵了一瞬,表情空白:“走了?是还活着的那个走了吗?”
柴宗瑞本来情绪低落,闻言却是嘴角一抽,也觉察到自己说话有歧义,忙点头:“对,没死呢。”
听到他还活着,叶栀才稍稍舒了口气,抬眸又问:“他去哪里了?”
柴宗瑞答:“韩国。这信封是他提前放在我这的,如果三天之内没来上课,就让我转交给你。”
叶栀拆开信封,展开书信,便见那熟悉的字体,隽秀刚毅: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她心头忽而一沉,萧则有事,但不想告诉她。
小姑娘抿了抿嘴角,看向柴宗瑞:“萧则有事瞒我,你也要瞒我吗?”
好歹毒的话术。
柴宗瑞汗颜。
喉结动了动,柴宗瑞调和道:“他也是为了你好,还有,他也没跟我说什么。”
“我不信。”叶栀秀眉微蹙,“他去韩国做什么?”
柴宗瑞沉默的那几秒,叶栀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不会是去做什么练习生吧?”
国潮的公子,家里就是搞文娱的,韩国又是唱跳当家的大国,两者一联系,明明白白。
黑亮的眸子直视着柴宗瑞的眼睛,没有半分要放过他的意思。
他顿感头皮发麻,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侧过身子准备溜了,却被叶栀跟上一步,直直拦住了。
柴宗瑞:“……”
干什么要为难他啊,他只是只鼠鼠啊。
情况僵持不下,柴宗瑞也算个硬骨头。
叶栀憋了好久,终于憋出些泪意,跟他玩起软的来,小珍珠吧嗒吧嗒往外掉。
柴宗瑞一看叶栀竟然被自己惹哭了,登时慌了。
他急急忙忙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纸巾,嘴里念叨着连串的求饶:“姐,姐,你别哭,哎呀你别哭啊……等萧则回来瞧见我把你弄哭,得干死我啊!”
“那你告诉我。”哭唧唧的声音。
又缠了能有五六分钟,软磨硬泡良久,柴宗瑞才不大情愿地透露了些许。
“他作死,被他堂哥发现了么,然后就被丢去思密达那边了。”
跟叶栀预想的差不多。
她点点头,这个结果跟自己预想的差不多,便又问:“他什么时候出发,还是已经到韩国了?”
柴宗瑞的嘴角又绷直了。
叶栀见状,又开始积蓄眼泪。
柴宗瑞:“……”
叶栀哭唧唧:“告诉我吧,求求了,你家大哥二哥现在都在帮我,或许就能把阿则捞回来呢?”
小柴叹了口气,眉头稍蹙,良久才同她说:“就今天下午四点的,萧哥不想让你去,你要是想去看他一眼,我带你悄悄的去。”
叶栀摇头:“如果不是他自己想去韩国,我希望能留下他。”
“怎么可能呢,”柴宗瑞轻笑,“那可是萧家二代掌门啊,叶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