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对付我之外,你还对付过丁家人吗?”
“没有,不过几个月前我替这个客户处理过一辆停在丁家长风公园里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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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想替丁婉抓住想谋杀她的凶手,没想到无意间得到这样一条线索。白故天按捺住心里的激动,问道,“是不是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
杀手点了点头。
是邢峰的车!
白故天又问道,“是你杀了这辆车的主人吗?”
男人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他只付了杀丁婉的钱,那辆车他只另外付给我十万,让我把车开到僻静地方烧毁之后拿树叶挡起来。”
审讯结束后,林郎月坐在审讯室旁的休息室里,拿着纸杯只浅浅地抿了一口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几乎将白故天看穿。
“白故天,我问你,那天……就是我们在山上被我父亲抓个当场……的那天,腾老去了哪里?”
白故天没有回答,忽然桌上的平板闪烁一下,他赶紧打开平板电脑,继续说道,“邮箱不是采用实名制的,所以我只能查到IP地址,ip地址显示的地方是距离丁家很近的一栋别墅。”
林郎月顺着他的话问道,“那栋别墅的主人是谁?”
“胡立文。”
“胡……什么来着?”林郎月还没有从刚才审讯中缓过来,脸色苍白面容憔悴,她媚眼微转看起来是在思考,“听起来很耳熟的名字。”
“是张美凤养在外面的情人,比她小三岁,这栋别墅是她买给这个情人住的。”
“哦。”林郎月似乎已经知道答案,她垂目而立,低头看着杯中的矿泉水,轻声地说道,“我们上山调查邢峰死因的那天,腾老故意去丁家把我的行踪透露给张美凤对吧,所以她才会在那个时候这么凑巧地拉着我父亲来找我麻烦。”
从白故天的视角看去,丁婉这几天日渐消瘦,小腹平坦胳膊纤细,再也没有初见时那样的丰腴,他记得当初看资料时有一张照片中她身着一件艳绿色抹胸,前凸后翘的那般张扬肆意,可如今她瘦得撑不起那件抹胸“战衣”。
“我只是设下一个套,并不知道谁会上钩。腾老那天去丁家之后,只有做贼心虚的人才会第一时间去查看。”
“所以,我也在这个套里面对吧。整件事情,我就是那颗棋子。”说完这句话之后,林郎月都觉得这个笑话太好笑,嘲讽地笑出声,“那天我让素辛把窃听器放回车里,又向你提出要以自己为诱饵引出那个杀手,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傻?我以为自己挺聪明的呢,不过现在想想的确挺傻,哪有诱饵自己想钻进圈套的?”
白故天没有说话,他没有说话就等于默认。
林郎月认真地问道,“你早就知道刑峰的死和这个想杀我的人有关系对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发现刑峰车子时我得到一段录音,里面内容是简短的几句对话,内容就是要杀你。”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竟然比我早知道。”林郎月觉得自己一定是得了心脏病,怎么心口发闷,气息不顺呢!
不过她很快就想明白了。从一开始不是就说好是合作关系,相互利用也是合作的一种啊,再说好歹人家也帮忙捉住想要伤害自己的人,被他利用一下也是情理之中。
知道不该怪他,可心里还是像被人闷头套上麻袋平白无故打了一顿似地。白故天是何等人,怎么能期盼自己待他真心,他也还以真心呢?
“既然我知道真相,就先不打扰,谢谢白少爷。”
白少爷?刚才她还叽叽喳喳没大没小一口一个白爷这么叫呢,白故天自问不是一个会在意别人怎么称呼自己的人。名字嘛,就是给人叫的。可当眼前这个女人带有讨好意味地一口一个白爷这么叫着,他心里的确滋出麦芽糖似地甜。
“等一下,我们还有其他地方没有弄清楚,比如张美凤为什么要派人杀你,为什么要指示这个杀手去烧刑峰的车,她和杀刑峰的凶手有什么关系,最关键的是她得知这个杀手失败还会不会再派人来杀你?”
“我还是头一次听你说这么多话。”林郎月有些诧异地眨了眨大眼睛,随即露出自己一口白牙,笑得很友善也很疏离,“不过我认为他和我一样,也只是一枚棋子,并不知道所有事情,所以与其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不如寻找新的线索。白少爷你放心,我会继续帮你查关于刑峰死亡的线索。”说完林郎月又停顿了一下,“如果你还需要我帮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