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会用这些······”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你还是用纸笔把地址写给我吧。”
不会用是什么意思？姚迟眼神更迷茫了：“你手机不是智能机吗？”
现在老年机都可以用这些通讯软件了吧？而且她看方渊的手机好像还是某果牌的呢。
方渊低着头把手机塞到自己口袋里，迎着姚迟灼灼的目光他舔了舔微干的唇：“对啊。”
他脸不红心不跳道：“姚总，这不是等着你给我买吗？”
姚迟沉默了。
好家伙，原来搁这儿等着呢！说来说去还是问她要钱呗！
姚迟翻了翻包，找到仅剩的两千多的现金一股脑塞到方渊手里：“那你自己去买一台手机吧。”
给助理配个工作手机好像没毛病，姚迟有些肉痛地咬牙切齿。
“欸，这算公司公款买的啊，等你走了之后得还回来的。别忘了问手机店要发-票啊，回来要报销的！”姚迟怕他误会连忙补道。
好险，差点这两千就打水漂成送给他了！姚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还好她机灵！万一他自己有手机，要了钱出去逛一圈假装买了，然后把这两千多块钱昧下了呢？
说到底她还是不太真的信任面前这个人。
方渊并不知道姚迟心里的小九九，也没想这么多，拿着姚迟给的那张纸条转身就推门出去了。
看着方渊大步离开的背影，姚迟有些眼热地看了眼内间的装潢，又宽敞又明亮……
要知道，一般vip的病人可都是住内间的，昨天是她太累太困太疼才在外间随意躺下了，要不，趁他出去她叫人来帮忙把床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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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渊走出医院，低着头一路问保安找到了最近的手机店。
“你好，欢~迎~光~临！”店员用扭曲的音调迎了上来，亲亲热热地问，“你好帅哥，看手机吗？最近刚出了新款，只要4399，您看看？”
方渊硬着头皮问：“有没有两千以下的？”
店员热情的脸一窒。
等新手机到手，方渊立刻开了机：“我想建个微·信号，你能帮我一下吗？”
“好的，”店员热心地帮他下载好软件，“请问你的手机号是什么呢？”
方渊一愣：“还要手机号吗？”
“对啊。”店员用看原始人的眼神看向方渊，“现在几乎所有软件都要实名认证的啊，没有手机号是不行的呢。”
“可我没有手机号。”方渊捏着手机的手有些局促。
店员一愣，这是——高中生拿攒的零花钱来买手机吗？
“哦，那你成年了吗？”
方渊点点头。
店员高兴起来：“那你带身份证了吗？用身份证就能注册手机号，我再给您推荐几个5G套餐······”
后面的话方渊就没再听了，他几乎是夺门而出，捏着新手机的手提袋，他茫茫然看向眼前的车水马龙、高楼大厦。
是了，他是没有身份证的。
他的身份证早就被没收了，而没了身份证的他这些年就像一个货物一样被一次次转手，最后靠着一张还算看得过去的脸留在酒吧跳艳·舞赚钱还债。
他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啊！他怎么又差点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