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也沉默地离开。
凡是有林玄在的地方,他待不了片刻便会走开。
“都怪傅郎君,没能护好云端……”林玄端着凉茶,放到赵云端手边。
“不能怪他,他还帮我挨了一棍。”
赵云端想起傅明也护她的那一瞬间,她明明可以躲过的,但是傅明也还是上前护住她。
是有心还是无意,恐怕也知道傅明也自己才清楚了。
——
月光照窗棂,一阵折腾梳洗后,赵云端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
傅明也起身正欲吹灭烛光,却被赵云端给叫住了。
她张了张红唇,隔着一扇屏风,盯着傅明也的身影:“傅明也,你能不能过来……”
赵云端学着话本中的桥段,声音暧昧。
傅明也一口气吹灭了的烛灯,悉悉索索回到了自己的榻上。
他一个端方君子,才不会被赵云端迷惑。
赵云端叹了口气,许嘉的话本来对付傅明也,时而有效,时而无效。
一时间,令赵云端有些头疼。
赵云端咬了咬唇,又鼓起勇气,对待傅明也这样的郎君,不就是死缠烂打吗?
赵云端认为自己很是在行。
既然他不来,那她去不就好了。
反正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她动动脚,吃点亏也没什么。
赵云端随着月色走到傅明也床边。
傅明也惊起,躲到一旁。
赵云拉住他的里衣,不让他动弹,“今日事,今日毕。”
傅明也低笑,她总是会给自己的行为找理由。
酥麻感从指尖传到傅明也的心尖,赵云端握住了他的掌心,把他往她那处拉动。
傅明也毫不留情地挣脱开她的手,拿出火折子,点燃了刚熄灭不久的烛台。
一簇火光在二人面前升起,映在傅明也深沉的眸子里。
“你做什么?”赵云端跟随傅明也走到案几旁。
深秋夜里的风,透过门窗的缝隙,钻进赵云端的背脊。
赵云端打了个颤。
傅明也端着烛台放在案几上,洗笔、磨墨——
他一字一句写到:“明日且去办理婚书,再写信告知亲族……”
“你有病啊?”赵云端凑上前,看他写的字,无语至极。
傅明也手中的笔停在半空,墨汁从笔端滑下,坠在草纸上,绽成一朵墨花。
赵云端没有好气地说:“这么简单的事,你为什么要弄得这么麻烦?”
傅明也脸色沉了下来,将笔搁下,一言不发。
她语气戏谑,根本不重视这样的事。
太荒谬了。
他竟然还真的想……
赵云端摆了摆手,转身回到自己的木床上,拉过棉被盖好:“算了算了,你这迂腐的郎君好生无趣……”
傅明也停在原地,烛台照着他的身影,将影子投在屏风上。风从窗边的缝隙吹进房里,凉风灌进他的身体。
本该想明白的他,却更糊涂了。
傅明也吹灭了烛台,屋子里又陷入黑暗。
赵云端背对着他,不知还在嘟囔什么。
她听到他的脚步声,一步步靠近,她正想转身问他,却被黑影笼盖。
“你……”
余下的话被咽回去,冰冷的唇瓣覆在她的红唇上,一动不动。
赵云端垂眸,便见着郎君的清冷的面容,他闭着双眼,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和她亲亲就这么难受?
赵云端很生气,本来一触即离的唇被赵云端咬住。
傅明也手指修长,攥住她的小臂,手背上青筋冒起,想迫使她离开。
赵云端没有动,小兔牙咬着他的下唇,直勾勾地盯着傅明也看。
傅明也是理智的,但赵云端却是个疯子。
她的手攀上傅明也的手臂,死死拉住他。
赵云端的红唇温热,碾上傅明也清冷的唇。
傅明也被她压得喘不上气,还是强忍着放开了她的唇,靠在她的肩上。
他喘着粗气,滚烫热烈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
而赵云端却捧过他的脸,盈盈笑意,说出口的话却让人气愤。
“傅明也,你是不是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