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理?” 楚逸被气笑了。 “我大夏灾民何止千万!” “用一百五十万两,去赈济万余灾民,那若要赈济天下灾民,需花费多少?” “这些!你算过吗?” 楚军一愣,喏喏道:“咱们京畿外的灾民,和其他地方的灾民不……” “放屁!” 楚逸的怒斥,将尚在辩解的楚钧打断。 看着那一脸懦弱,眼中却又带有不忿的楚钧,楚逸更是心头火气:“京畿的灾民是灾民,天下的灾民就不是灾民了吗?” “他们!都是我大夏的子民,又有什么区别?” “你的方案不错,但在细节上却未做半点考虑。” “难道,你就打算用这种态度,去赈济灾民,去平息民怨民愤吗?” 训斥了几句,见楚钧已低头不再吭声。 楚逸这才拿起书案上的毛笔,在文书上修改了几笔,然后甩到了他的脸上。 “购置、运送粮食,搭建棚屋,那些灾民本就可以出力。” “再不济,也可调派廷尉府内关押的囚犯,以做苦力征用,同样可省下不少的银钱。” “办法多的事,就看你用不用心去想。” “这次的赈济,本皇只能批给你这些,不够自己想办法去!” 揉着被打到发红的脸颊,楚钧弯腰捡起文案。 定睛一看,顿时就一脸苦涩,却又不敢再言,心中这个郁闷。 一百五十万两的银子。 几句话的功夫,就变成了二十万两。 真要拿着这个结果回去,还不知皇后吕嬃将如何恼怒,对他又会如何的失望。 想到这里。 楚钧咬了咬牙,鼓起勇气说道:“请太上皇看在小侄母后的情分上,再多批复三十万两吧。” “若只有这些,小侄回去真的无法交代。” 楚逸双眸冰冷如渊,沉声道:“皇后有什么不满,让她自己来找本皇。” 连翻被拒,楚钧心头火起,不忿道:“莫不是太上皇不愿小侄去做赈济一事,所以才处处刁难?” 啪! 楚逸闻言大怒,一掌拍在了桌案上。 “放肆!” 突兀的声响,吓的楚钧身体一颤。 那一双包含愤怒,威严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更是让楚钧感受到了无尽的压力。 此刻。 在楚逸含怒之下,整个大殿内都仿佛弥漫着无穷无尽的威压,仿佛九霄惊雷不断炸裂,吓的楚军心神恍惚。 在楚逸的身上,他竟恍惚的看到了当初先帝的影子。 再也坚持不住。 噗通一声,双腿发软的楚钧直接跪地,颤声道:“太上皇息怒,小侄失言,小侄……” “闭嘴!” 厌恶的看了楚钧一眼,楚逸冰冷的将他打断。 “本皇若真不愿你去赈济,当初在朝堂上,根本就不会同意吕儒晦所请!” “你真以为,本皇是受吕儒晦所迫,为了权利交换这才同意你去赈济的?” 冷冰冰的看着楚钧,楚逸声音越发低沉:“你不要忘记。” “我大夏,除了你这么一个藩王之外,就只京畿内,也同样还有其他几名皇族成员,赈济未必非你不可!” “或者说,你认为,你的背后有皇后,又得吕儒晦看重,所以本皇才会在众多藩王当中选择了你?” 听到这话,楚钧一愣,本能的点了点头。 旋即,又想到什么,连忙摇头,紧张道:“小侄不敢。” “不敢?” 冷笑一声,楚逸目光中满是鄙夷。 “告诉你!本皇所看重的,唯有你身后的那些力量!” “吕儒晦他们都支持你,那也只有你去做这件事,各部门才不会使绊子,能够通力协作,将赈济一事处理好!” “为了平息民怨,为了那些灾民,本皇可以让步。” “但!本皇的让步,并不是给你来索取炫耀的资本!” 一语说完,楚逸起身,甩动衣袖:“滚出去,找门外的侍卫,自令十个耳光!” 楚钧面色苍白。 但在楚逸那恐怖的气势下,却不敢再多说半句,缓缓的退了出去。 片刻后。 殿外就传来了阵阵清脆的拍打声。 伴随着每一次的拍打,更有楚钧的惨叫哀嚎传来。 又过了一会,拍打、哀嚎声消失。 云飞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禀太上皇,皇后娘娘遣人过来,接走了衡山王。” “十个耳光打完了?” “只……只打了八个。” “废物!” 听到这话,楚逸大怒,直奔殿外走去:“去把人给本皇拦下来!” “今天无论谁来,这十个耳光,也必要打足!” 十个耳光,少打几下其实根本无所谓。 就算打足了,也伤不到楚钧什么,最多就是把他的脸给抽肿,几天就能养好。 但! 这,是楚逸给他的一个惩戒,一个教训。 这个命令,更是楚逸亲自下达的。 最终打或不打,也只能由楚逸自己做出决定。 任何人干预,那都是在藐视他的权威。 皇权至上。 上位者想要树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