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突兀的一声脆响,打破了偏殿中的寂静。 正疲惫的昏睡,莫名被人一巴掌扇醒。 楚钧如惊弓之鸟,整个人都蜷缩在了被褥中,身子抖如筛糠,语气更是充满了惊恐、无助:“不,不要过来,求求你,放过我,我不想死。” 看着楚钧狼狈的模样,楚恒只是冷笑。 一把将他用作保护的被褥掀开,楚恒抬腿,一只脚踩在了床榻边缘,对着楚钧大声呵斥道:“睁开你的眼睛仔细看看,本王到底是谁!” 楚钧愣愣的看着楚恒,布满惊恐的双眸中,渐渐浮现出了一抹兴奋的光彩。 “堂兄,是你吗堂兄?” 确认了两遍,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楚钧嚎啕大哭的扑了上去:“堂兄,我好怕啊,今天我差一点就死了,我真的好怕!” 楚恒抬手,拍了拍楚钧的脑袋:“你的性子太软弱了,根本就无法在这种残酷的斗争当中生存下去。” “堂兄,那怎么办?我也不想啊?我从来都不知道,皇叔他竟如此的凶残!” “若是早知道……” 仿佛想到了什么,楚钧的身子又是一阵颤抖,这才哀凉的说道:“杀了我,我也不进宫啊!” 楚恒摇了摇头,沉声道:“你现在已沦为吕儒晦他们的棋子。” “棋子,是没有选择权的!” 说着,楚恒低头看向蜷缩在自己怀中的堂弟,眼神闪烁不定,意味难明。 “你我皆出身于旁氏,这一辈子最好的出路,也就是获得一个相对富庶、稳定的封地,当一个逍遥王。” “可谁又能想到,五年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当今陛下的身体更是不堪。” “早在三年前,皇后来挑人的时候……我十五岁,你十三岁。” “那!本应该是我最好的机会,但他们却选择了你!” 偏殿内的光线昏暗,楚恒的脸庞在烛火光影下,更显得阴暗。 楚钧缓缓的抬起头,却只能看到楚恒在烛火照耀中,映出的半张脸,明暗交替,那曾经让他无比熟悉的面庞竟显得无比陌生。 一阵寒意,莫名的从楚钧心头升起,让他不由的颤抖了几下。 “堂兄,你刚刚说的……我怎么听不懂?” “没什么。” 楚恒淡然一笑:“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看你,多单纯啊,胆子这么小,性格还懦弱,唯一的好处就是足够听话,但仅凭这一点,根本就不可能参与到残酷的皇位竞争当中。” “而我呢?” 楚恒的双眼越发阴沉:“我是那么的努力,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全都展现了出来,就是想让他们知道,我绝对比你更加的合适,更懂得如何做一枚棋子。” “但……” 忽然,楚恒狰狞的嘶吼道:“但他们根本就不给我这个机会啊!” 嘶吼的同时,楚恒手掌逐渐下滑,来到了楚钧的脖颈之间,轻容的掐住,似抚摸、似把控。 “你可知道,当时我有多羡慕你?明明你只是一个书生的命,却偏偏生在了帝王家,更因你这胆小懦弱的性格,得到了一个让我梦寐以求的机会!” 楚钧周身战栗不止。 他感觉在自己的脖颈间,楚恒的手掌冰冷刺骨,让他有一种身坠冰窟的错觉。 受到刺激,楚钧颤抖的愈发激烈。 “堂兄,你在说什么啊?我不知道啊?你想要什么,我给你,我全都给你……” 听到楚钧所出的话,楚恒狂笑了起来,满意道:“不愧是我的好堂弟。” “你放心,你的位置,一定是堂兄我的,你的仇,堂兄也一定会帮你报!” 说完,根本不给楚钧反应的机会,楚恒就一把将他的脖颈掐住,狠狠的按在了床榻上。 紧接着,楚恒拉过了身边的被褥,死死的盖在楚钧脸上,任凭对方如何挣扎也绝不松手,只是表情狰狞的发出阵阵低吼之声。 不知过了多久,楚钧的挣扎渐弱,直至彻底消失。 楚恒又按了两分钟,直至确认剩下的楚钧再无声息,这才面无表情的将被褥拿开。 以手指探听了一下对方的鼻息、脉搏,确认楚钧彻底死亡,楚恒双眸中这才流露出一抹疯狂的兴奋。 “堂弟啊堂弟,你安心的走吧!你不走,堂兄我就没机会上位,没机会给你报仇啊!” 说罢。 楚恒面色一变,悲切的对着殿外哭嚎起来。 “来人!快来人!衡山王出事了!” 突兀的嚎叫,嘹亮刺耳,直入云霄。 本被大雪覆盖,寂静无比,连空气中都散发着一股清冷之意的偏殿,随着这一生嚎叫,立时就陷入了慌乱当中。 而当楚逸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巧将霍璃送到了冠军侯府门前。 听到云飞的汇报,楚逸一愣。 一旁正要回府的霍璃发现了楚逸的表情变化,连忙问道:“怎么了?” 楚逸淡然一笑:“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你先回去休息吧。” 疑惑的看了楚逸一眼,见他并不愿多说,霍璃只得提起裙摆,转身回府。 待确认霍璃的身影消失,楚逸面上的笑容这才逐渐被一阵冰寒所取代。 “继续说吧!” 云飞连忙开口:“这件事发生的太过突然,现已传遍朝野内外,以吕儒晦为首的一干朝臣,现都在往凤仪宫赶去。” 说到这里,云飞语气越发急促:“现皇宫内外皆人心惶惶,到处都有流言蜚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