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楚恒的话音落地。 凤仪宫内顿时就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当中,落针可闻。 忽然。 一阵狂风袭来,将宫外的门板吹的吱吱作响,更是在无形当中,为殿内压抑的气氛,增添了几分令人窒息的凝重感。 就在楚恒额头的青筋都已暴起,紧攥的手心被汗水浸透的那一刻。 不知沉默了多久。 甚至连茶都接连喝了几盏的吕儒晦,终是有了动作。 只见他突然轻笑了两声,缓缓起身,走到了楚恒的身前。 欣赏艺术品一般,上下查看了楚恒一圈,这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东海王严重了。” “今,太上皇行事霸道,残忍嗜杀,若长此以往,我大夏江山社稷定难保全。” “老夫为国尽忠数十载,实不忍见我大夏分崩离析,生灵涂炭。” “既东海王如此坦诚,那么老夫也愿舍弃顾虑,与你联手一搏,只为延我大夏三百载国祚!” 成了!终于成了! 楚恒双眼迸发出耀眼的光芒,激动道:“左相忠良,天下谁人不知!” 说着就对吕儒晦深深一拜。 继而,又转身跪地,对着吕嬃连磕三个响头:“儿臣楚恒,叩见母后!” 另一边。 凉宫,大殿内。 返回凉宫,楚逸已在殿内坐了整整一个时辰。 云飞入殿,恭敬道:“太上皇,刚刚东海王从凤仪宫内出来……” “具体说了什么,尚未谈知,但见其神色甚是欢喜。” 楚逸闻言,也不回复,只是用筷子不断的在面前的茶盏中打转,掀起一阵微弱的旋涡。 待旋涡停下,这才开口说道:“云飞,你认为,楚钧是被何人所杀?” “属下不知。” “就是你刚刚口中所言,那个甚是欢喜的东海王!” 说道这里,楚逸起身,双手背负:“这个东海王,可是要比楚钧那个废物,厉害了许多啊!” 感叹了一句,楚逸继续说道:“最初,本皇也以为,这件事当是吕儒晦所为,打算泼脏水到本皇的头上。” “但他的反应,却是明显不对。” “若此事当真是他所为,本皇今夜绝对没这么容易从中善后脱身,显然这场突如其来的暗杀,也打乱了那老东西的计划。” “而现在来看……”转首,楚逸凝视着殿外漆黑的夜空:“得利者,唯有东海王!” “本皇若所料不错的话。” “咱们的那位皇后娘娘,现在已有了一个新儿子!” 听到这话,云飞一惊。 可还不等他询问,楚逸就已再度开口。 “从今以后,东海王将是你们重点监查对象。” “每天十二个时辰,哪怕是睡觉、吃饭,也要给本皇盯紧,本皇要知道他每天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又见了什么人!” 云飞连忙躬身:“卑职遵命。” “另外……” 以余光观察了一下楚逸的脸色,云飞试探道:“还有一件事。” “说!” “吕妃娘舅赵睿,于日前已抵长安郊外,却在即将入城的时候遭到了一伙灾民的袭击。” “弟兄们拼死抵抗,虽是保住了赵睿性命,但他的妻子却不幸惨遭贼人毒手。” “根据那些兄弟们的描述,卑职怀疑,他们皆为身手高强的死士伪装成的灾民。” “因那些死士在事败后,皆服毒自尽,卑职先仅能得知他们皆出自于江湖,具体细节、幕后主使不明。” 楚逸闻言,面色一沉:“你们黑卫办事,都是如此的被动吗?一定要等人打上门来,才后知后觉?” 云飞连忙下跪:“卑职办事不力,请太上皇责罚。” “自己出去领十个板子,等明日将赵睿给本皇带来。” 冷言交代了一句,楚逸拂袖离去。 路过吕倩的寝宫,见里面烛火明亮,楚逸略作思索,便大步入内。 “臣妾参见太上皇!” 心知在近期就能见到舅舅,吕倩心情格外的好。 见到楚逸到来,连忙热切的迎了上来,目光中尽显媚态。 “怎么还没睡?” 吕倩俏脸微红,轻柔的回道:“臣妾得知舅舅、舅母即将到来,正打算做一些舅母最喜欢吃的松糕。” 见吕倩这么说,楚逸心中一沉。 吕倩心思敏锐,察觉到楚逸变色有变,连忙问道:“太上皇,您这是……” 长叹一声。 楚逸拉过吕倩如白藕般的玉手,声音低沉的说道:“你舅舅今日便已抵达长安,但在入城之前遭到了袭击。” “你舅舅到是无事,但舅母……” 吕倩本还红润的俏脸登时就变的一阵雪白,声音颤抖道:“我舅母她……” 楚逸摇了摇头,不语。 见状,吕倩身子一软,不受控制的向地面栽去。 楚逸一把拦住她的腰肢:“你放心!” “无论是谁,本皇都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为你舅母报仇雪恨!” 眼眶已被泪水浸满,吕倩只是不住的抽啼,却已难再说出只言片语。 将吕倩楼入怀中,楚逸拍着她的肩膀,宽慰道:“人非草木,本皇更不是什么禽兽。” “今,你既真心待本皇,本皇也绝不会辜你。” “待明日,本皇就让你舅舅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