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话音落地。 整个庭院内的众人面色皆为之一变,眼中分别闪过了紧张、惨然、绝望等光芒。 姜智恩大为急迫:“现我高句丽国内情况危机,刻不容缓。” “月前父皇遣人送来的信笺中,已流露出了玉碎之意,告诉我若无法求得援兵,便永远都留在大夏不要回去。” “难道……”哀凉一叹,姜智恩泪眼朦胧:“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张大夫躬身,无奈道:“公主,并非臣不尽力。” “臣刚刚所言……”摇了摇头,张大夫继续:“已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得出的结论!” 一语说罢,见众人要么不解,要么哀伤,张大夫苦涩一笑。 “公主,其实咱们可以清楚的看到,这几年的大夏同样是每况日下,天灾连绵,人祸不断。” “看似强盛的大夏帝国,实则已至油尽灯枯之境。” “咱们当初从辽东郡入关,这一路上所见的灾祸、难民暂且不提,便是当地的驻军,因长时间没有军饷俸禄的发放,而出现各种混乱景象,这种事情还少吗?” “臣相信,这种情况,绝不仅局限于辽东郡一地!” “眼下,也就仅仅大夏京畿,长安周边还稍显太平,可这里是大夏的核心,是给大夏皇帝看的地方,自是不会生乱。” “但其他地方呢?大夏皇帝,又能看到多少?知道多少?” 说道这里,张大夫略作停顿,等待众人将此言彻底消化以后,这才开口。 “刚刚,臣所言,还仅仅只是大夏各地的情况!” “便是其朝中政局,如今也是晦涩难明,太上皇所代表的皇权与左相所代表的臣权相争,最终结果无人能断。” “以臣之见,这场臣权与皇权之间的争斗,除非出现什么意外因素,如大夏文帝身体好转之外,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结束。” “他们的对抗,会越发激烈,整个朝政局势,也会随着他们之间的对抗而越发紧张,最终就犹如燎原之火,直至将一方彻底燃尽方可罢休。” “国内灾情不断,民不聊生。” “中枢政局混乱,争权夺利。” “地方官员更是横行无忌,以压榨百姓为乐,搜刮民脂民膏为先。” “此!实乃大厦将倾,帝国崩塌的前兆!” “若是连大夏自身都难以保全,太上皇那即便有心,却又哪里来的余力援助我高句丽?” “所以……” 长叹一声,张大夫闭口不言。 刚刚他所说的一切,如抽丝剥茧,将目前他们所了解到,有关于大夏的局势逐步分析了一遍。 而这,也让在场的所有高句丽使团成员,在心头蒙上了一层难以挥散的阴霾。 姜智恩面色凄苦,眼眶含泪。 高句丽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所带领的使团上面。 而她,也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最后一次机会,与大夏太上皇的会面上。 可如今,随着张大夫的一番部析,却是将她心中最后的希望之火无情熄灭! 想到国内紧张的局势,还有那在言语间,已打算与国共存亡的父皇,姜智恩心头一颤,哽咽着看向张大夫。 “张大夫,您之智,在我高句丽内无人可及。” “今,我高句丽国家存亡,皆系于智恩一身,难道……真就没什么办法了吗?” 在姜智恩那充满了希冀的目光下,张大夫略作沉吟,缓缓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一语说罢,不等兴奋的姜智恩发问,张大夫便继续说道:“若想绝境逢生,破此死局,关键点还在公主您的身上!” “大夫请说!只要能让大夏太上皇同意出兵救援我高句丽,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智恩也绝不犹豫!”姜智恩的神情郑重且坚定。 张大夫微微躬身,说道:“之前出现在公主身边,促成我高句丽使团可拜见大夏太上皇那人,当为关键所在!” “此人既能说服太上皇答应我等的求见,足以见得他在太上皇的身边必然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 “只要咱们能争取到他的全力相助,那这件事便还有一线的希望!” 听到这话,姜智恩面色骤变。 那个三番五次,强占了自己的淫贼…… 只要一想到那个身影,姜智恩便感觉一阵气苦。 最初,她急于见到大夏太上皇,在迷迷糊糊之间被人夺走了初夜,而后更认为对方就是一个无耻的淫贼、恶棍,欺骗了她。 即便吃了一个哑巴亏,也只能打碎了银牙往肚里吞,不能告诉任何人。 可不曾想,没过多久,便峰回路转。 自己找了多少朝中重臣,送了多少金银珠宝,却一直都没有进展的事情,竟真被这个无耻的淫贼给办成了! 但……即便是如此,一想到之前在驿馆中的那一幕。 近乎是本能一般,姜智恩脱口而出。 “不行!” 她的这两个字,顿时就让那些重新看到希望的使团成全,一脸错愕。 最初说话的那名山羊胡朴姓中年不解道:“公主,为何不行?” “张大夫说的不错,此人当为其中关键!” “只要咱们能找到他,赠予重金,定可说服他帮衬一二!” 说着,朴大夫便躬身道:“臣愿请命!” “只需公主告知臣此人的姓名、住址,臣必以虔诚之意,打动他为我高句丽出面!” 姜智恩杏眼一翻,第一次感觉这个忠心耿耿的朴大夫,竟是如此的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