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此事侥幸成功。” “不知……”端起茶盏,吕儒晦轻抿的同时,目光悠然的看向了远方天际,不咸不淡的问道:“东海王又打算如何善后呢?” 楚恒双眼一凝,表情凝重。 思虑了半晌,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太上皇于禁军北营哗变暴动中遇害。” “小王得陛下口谕,拨乱反正,血洗禁军北营,清缴所有参与叛乱一事的乱党,为太上皇复仇雪恨,昭我大夏天朝国威!” “理当如此!” 吕儒晦满意点头:“太上皇并非常人,若有机会,断不能给他翻身的可能。” 说罢,吕儒晦幽幽道:“待此事事毕,老夫将联络朝中众位臣工,向陛下请命,立东海王为我大夏太子。” “待陛下归天,东海王你便是我大夏新君!” 嘶———— 尽管心中早有准备,可当楚恒听到这句梦寐以求的承诺之后,仍忍不住倒吸而来一口冷气。 大夏新君! 君临天下! 恍惚之间,楚恒仿佛看到了自己身披明黄龙袍,站在金銮殿的中央,接受百官朝拜,山呼万年的景象。 想到这里,楚恒呼吸越发急促,双臂不断颤抖起来。 “可若是不成……” 吕儒晦淡漠依旧,但这句话却是瞬间就打破了楚恒脑中一切美好幻想。 “对你我而言,也无甚损失。” 吕儒晦嘴角上扬,挂着一抹淡笑:“横竖,不过就是几枚无关紧要的弃子。” “能用这些弃子行此一搏,赢了就是赚,输了权当提前帮太上皇清理掉而已,到也不妨事。” 见吕儒晦如此毫不在意,楚恒眼中一阵挣扎。 可还不待他开口。 几名探知,便从院外匆匆赶来:“左相,急报!” “就在刚刚,禁军北营邱振山麾下士卒,突有人暗射冷箭,击伤了太上皇。” “同时。” “天牢内的黑卫已得闻消息,正在其副统领云飞的带领下,直奔冠军侯府。” “除此之外,城外来信,禁军南营,正由霍风的指挥下,强攻城门!” 噩耗! 一条又一条,接连不断的噩耗! 哗变的北营禁军当中,竟有人突施冷箭,在还未彻底开战的前夕,射伤了太上皇? 听到这个,吕儒晦的眉头便已紧锁。 亲手布下此局,吕儒晦比谁都清楚,他都安排了什么。 暗箭,这绝不是他安排的! 若让他来,要么不做,做就绝不给楚逸半点喘息之际,又怎么可能会在开战之前就突施冷箭,这不是让对方有所防备吗? 想到这里,吕儒晦目光灼灼的看向了楚恒,满是审视意味。 楚恒面色平静,让人看不出深浅。 吕儒晦表情凝重:“马上派人去往城门。” “告诉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守住,绝不能让霍风那小子进京。” “至于云飞那边……”眼中寒芒一闪,吕儒晦阴冷道:“老夫找早有布置,尔等不需理会。” 待探知离去,吕儒晦这才转首,重新看向楚恒:“东海王,眼下局势生变,有人想要趁机淌此浑水,老夫需亲自主持大局……” 楚恒闻声知意,连忙起身躬身道:“楚恒也不便久留,就先行回宫,等待左相捷报了。” 点了点头,吕儒晦声音低沉:“东海王自己小心,万务暴露行踪,被人发现你出宫一事。” “楚恒明白。” 躬身长拜,楚恒不敢耽搁,大步离去。 待楚恒一路低着头,在仆役的引领下,由吕府后门离去,登上了一架早已停靠在此的马车内以后,这才长出了一口大气。 马车微微晃动,直奔皇城方向赶去。 还未到皇城,一道黑色劲装的身影,便已来到了马车中。 他单膝跪地,羞愧道:“属下办事不力!” 楚恒眸中闪过一道戾芒,冰冷如渊。 旋即,又化作春风,毫不在意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更是将他拉起:“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只是击伤?那楚逸伤到哪了?” 劲装男子感激不已,连忙回道:“还请东海王恕罪。” “当时情况紧急,稍有不慎便会错失此良机,也只能勉强射此一箭。” “此箭,本也十拿九稳,不曾想太上皇身边的霍璃竟是发觉,更推了他一把,使得此箭仅仅射到了太上皇的手臂之上,并无大碍……” “霍璃?” 听闻此言,楚恒攥紧了双拳,阴冷道:“他日,若我夺得大位,定将这贱人卖于勾栏,让那些卑贱的泥腿子凌辱至死!” 楚恒是真的恨。 他不光恨霍璃帮楚逸避开了这致命一击,更恨自己为了什么不早做准备,让人在那暗箭上涂抹毒药。 如此,即便是射伤了手臂,也足以要了楚逸的狗命! 与此同时。 冠军侯府外,早已血流成河。 大街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上百具尸体,浸透了青砖,染红了大地。 此前。 当那支暗箭射伤了楚逸以后,双方便不可控制的爆发了冲突。 若非霍龙凭冠军侯府之威,亲自上阵,杀掉了几名欲要前冲的北营禁军,更是一刀逼退了邱振山,怕是此刻两方人马就不再是对峙,而是厮杀到不分你我。 “保护太上皇!” 手持大刀的霍龙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