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楚恒双眸冰冷如渊,厉声训斥道:“你竟敢出口辱骂当朝太上皇?这要是传扬了出去,十个脑袋都不够你掉的!” 袁杰只感胸腔内一口逆血涌了上来,眼前一阵发黑,他勉强支撑着身体对楚恒哀求道:“吕王,是他,一定是他!他知道我们父子投效了您,所以这才以如此狠辣的手段来对付我们袁家。” “现,我父亲生死不知,家中更是惨重灭门之祸,还请吕王立刻派人,救援我父亲啊!” “天真。” 鄙夷的看了一眼袁杰,楚恒冷哼道:“你也不想想,时间才过了多久?” “若果真是太上皇动手,那他就是早有计划,昨夜让你们爷俩滚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下令,唯有如此河北那边才能同步行动!” “况且,太上皇掌握着黑卫的力量,真要动手,你爹还活得了?” “现在让本王派人出去做什么?沿着长安至河北这数百里路程,寻找你爹的尸体吗?” 楚恒的话,让袁杰更是一阵绝望。 几个时辰前,袁魁还是他最为坚强有力的后盾,让他从小就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可这突然之间,家族没了,爹也没了。 巨大的落差,使得袁杰心神崩溃,他惨然一笑:“以前都是我太过天真,将事情想的都太简单了。” “权谋!权谋!原来真正的权谋,竟是如此的血腥残忍!” “急今天才知道?” 看着疯疯癫癫的袁杰,楚恒只感一阵烦闷。 这前一刻,才与袁家约定好一切,掌握了一枚不错的棋子。 可这眨眼的功夫,棋子就被太上皇给丢出了棋局。 如此狠辣的手段,分明就是在杀鸡儆猴,做给他看! 感觉脖颈间有些凉飕飕的楚恒双眸越发冰冷。 他已开始考虑,这个袁杰是否还要留下。 没了袁家,袁杰可以说是基本没了多少利用价值。 不过,一个憎恨太上皇到骨子里,且多少还有点头脑的人,就这么处理掉还有一些可惜。 楚恒的目光,让袁杰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 他仿佛察觉到了什么。 奈何,此刻的他,心乱如麻,根本沉不下心去思考要如何应对,才能在已露出杀机的楚恒面前保下性命。 就在袁杰心思如电,焦急万分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了通报声。 “王爷,宫中有人传话,让您即刻入宫议事。” 听到这话,楚恒双眼一凝。 显然,这是要对河北一事做出个了结了,否则也没必要找自己过去。 这,分明就是太上皇要利用袁家的事情,再敲打他一番。 虽不愿,但楚恒也只能咬牙说道:“本王知道了。” 屋外的王平恭敬回应,神情肃穆的站在了门边,等待自己的“新主子”楚恒出来。 “你就留在这里,一切等本王从宫内回来再说!” 冷冰冰的丢下一句话,楚恒已懒得继续对袁杰摆出自己那副伪善的面容。 说完,也不理会袁杰如何反应,楚恒大步离去。 一路快马,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楚恒便已来到了宫内。 看着金銮殿内被告知而聚集来的群臣,楚恒双眼一凝。 吕儒晦等京内大员到了不少,就是廷尉府的新任廷尉陈述之,御史丞常旭,典客张元吉等人亦纷纷到场。 这分明,就是将大夏朝廷与司法有关的一把手全都找了过来。 如此阵容,开上一场朝会都足够了! “左相。” 楚恒来到吕儒晦身边,恭敬问候。 吕儒晦淡笑着回礼:“王爷。” 二人说话,旁人皆知趣的退到一旁,以作避嫌。 “左相,这眼瞅着年关将至,太上皇突然召我等入宫,可是有大事发生?”楚恒装作茫然无知的问道。 吕儒晦抬眼凝视着楚恒,淡淡到:“王爷心中应该比老夫还要清楚才是。” 楚恒心头一跳,知道自己的小动作瞒不过人老成精的吕儒晦,他连忙说道:“左相。” “袁家确是与本王有一些牵连,但本王也没想到,那袁家竟如此胆大妄为,胆敢勾结叛军!” “今,事已至此,还请左相出手相助。” 吕儒晦淡漠的回道:“王爷有想法,那是好事,但还请王爷记住,无论任何事,都需三思而行。” “若要莽撞行事,被凉宫那位小窥了不说,更会让老臣为难。” “之前吕王未曾知会老臣,老臣也不清楚这袁家的根底,这件事怕是无法相助啊。” 楚恒心头暗恨,咬了咬牙。 他知道,吕儒晦这么说,也同样是在用这件事来敲打他。 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他确实是没打算告诉吕儒晦。 以袁家之势,掌控地方力量,这是他所布的大局。 他虽是要依靠吕儒晦的力量来对坑楚逸,但并不代表他愿意将全部的底牌、把柄都交给吕儒晦掌握。 奈何,这一次他失败了,也只能乖乖低头。 “左相,小王知错了。” “之前,小王也是太过心急,可纵小王有千般不是,如今凉宫那位摆明要借题发挥。” “这年关将至,保不准那位就要做些什么。” “眼下,还请左相误念小王之过,出手相助,小王必铭记左相恩情!” 吕儒晦平静的看着楚恒,等他将这一番真情实意的话语说完,这才缓缓说道: